雨舞江南的试杀

紫陌凝月

岁次癸巳。正月十九。胎神占方乙丑日碓磨厕外东南。宜祭祀，入殓，安葬。忌嫁娶，入宅。日煞东方，冲羊。
春交雨水，万物滋深，生机勃发。望千里江南，正是草长莺飞，好景初来。然而，对此大好景色，我却只能提剑感叹，这真是杀人的好天气。
许多人都说，杀人是一种艺术。我深以为然。所以，我走入风云，穿越历史，跋涉山川。诗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是杀人者的气质，一种无往不胜的气质。千万不能理解成杀人如麻，嗜血成狂。我没有这样的习惯，我之所以杀人，是因为留取天地正气，维护江湖秩序。是的，这是我的态度，一个剑客的态度。
江湖很大，剑客很少。这是我的压力。剑锋所指，人头落地，这是我的快感。扫尽妖魔，匡扶正义，这是我的目标。但这些，还远远不够，作为剑客，真正应该拥有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一颗勇敢的心。
怒马鲜衣，烈酒豪语，都已是遥远的故事。我所记的，是那曾经握剑的手，在轻轻地颤抖。强烈的痛楚，随着被杀之人的血慢慢洇开。我知道自己只有一次选择，这个选择，决定着倒下的是敌人的躯体，或是我的荣耀。因为我不知道，在我面前的，是敌人，还是朋友。人生的黑暗，真的不是用眼睛来辩别的。我的江湖，对与错，只是灵魂一瞬间的冲动。
手中的剑，依然锐利，可是，出鞘之前，并没有真相。这是生活之痛，也是残酷之美。或许，也是我的虚伪。我不能保证每次出剑都是对的，我的剑上，也曾经沾满了善良的血。可当时的善良，在我眼里却是一种欺骗。只有生死的决别，才能显示灵魂的真假。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今天，真的是杀人的好天气。我必须准备好。我闭上眼睛，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所有人都准备好了。他们扮演着各自的角色，在我的身前起舞。当然，也带着他们各自的面具。温柔可人很可能只是蛇蝎心肠，怒目相对或许是真正的小鸟依人，手无寸铁更可能是袖里藏刀。而我的目标，只有一个。或生或死，或光明或黑暗。这是我们共同的游戏的规则，共同的轮回。
别怪我，我的朋友，如果你不幸倒在我的剑下。这是生活的代价，你付出了生命，我收获了痛苦与每一步靠近真理的希望。
安息吧，我的敌人，如果你不甘就此离去，就请告诉我真理的方向。我将用我的真诚与努力为你超度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