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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帖] 2-15【乱世之狮】第二轮宛州战区 安然之梦贴杀林秋渡JZ(参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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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16 20: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安然之梦
  
  
  一
  
  夜深人静,孤独惯了的安然正在美梦中寻找着安乐,一阵“乒乒乓乓”声把她吵醒。她气呼呼将被子拉过头,复又钻进梦乡。这时,屋外的响声没有了。
  一向胆子忒大的她,经不住好奇心驱使,悄悄走到窗口看去。屋外不远处空地上,两个黑影相对而立,好像在说着什么,再看下去,好像是争吵。为看个仔细,安然躡手躡足出了屋。
  “什么人?”高大黑衣人一声断喝,声到人到,刀更先人而到。
  小说这里,大话插入:那高大黑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姓甚名谁,来哪去哪,无人知晓,但那声到人到、刀更先人而到之快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九州人称之杀手一刀。这人恰恰是个职业杀手,杀人无数,每个人只给一刀,从未失手,九州人称其一刀杀手。
  “住手!”说时迟,那时快,矮小黑衣人娇叱一声,声到却不见人到,人虽未到但见一刀杀手的一刀偏了向,失手了!高大黑影也随之移步到安然的身后。
  安然由着本能把身子转过,见那高大黑衣人背对着自己,左手平推,似乎要拒绝什么,提刀右手垂下,似乎比绝望还要凄楚。无需再辨认他的脸,安然已经认出他!
  一阵嘈杂声过来……黑衣人手起刀落,无声无息,率先闯来的一个人倒下。
  “你!混帐!”矮小黑衣人身形抖开,已扑至高大黑衣人身后,也是手起刀落。
  安然傻了!矮小黑影扑向高大黑影必须经过自己身边,就在她听得矮小黑影一声叱骂时,回头转看,却不见了叱骂人。紧接着她更傻了,又一声惊呼“啊”,似把夜幕撕裂,待他循声转头看去,两个黑衣人就像着了定身法:高大的还是那个站桩式,矮小的已经将刀架在那人右肩上……
  “小然,怎么了?小然,小然!”安母摸出门外紧张地呼喊着女儿。
  嘈杂声近前了,一群青壮舞着锄头、禾杈赶了过来。
  “让你再考虑一下,”高大黑衣人左手轻轻挪开肩上砍刀,动作缓款,说话干脆,“你必须跟我回去!”
  安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眨了眨,真的就这一眨眼时,那个高大黑衣人如鬼魅一般消失。
  
  
  二
  
  “你真的是小乐,我的小乐?”安母激动中边哭边在安乐脸上抚摩着,又抚摩到身上。
  安乐着深衣,全黑,衬托不苟言笑的面盘,充满神秘感。一条青浅丝织大带紧束腰间,腰带系着一件满绿佩玉,方显出一点女儿温润情色。她将佩玉放到母亲手中。安母一握住挂件,更加激动地喊着:“小然,你的,快给我!”
  安然又傻了,这位黑衣女子自称是安乐,是十二年前同父亲一道死于暗杀的亲姐姐安乐!她俩的佩玉果真一模一样,细看,只有一小处有那么几刀雕琢有别,一是龙头,一是凤冠。
  见母亲两手仔仔细细地摸挲着玉佩,安然告诉母亲:“娘,真的一对龙凤佩,器身色泽和造型似是一个模子倒出。”
  白驹过隙,岁星一轮,安母的双眼早已哭瞎,再没了泪水,此时,她泪流满面……
  十二年前,为避葵花朝末天启之乱,安然的父亲领着全家远离帝都隐居。就在第二个孩子安然出世不到半年的一个深夜,一伙不明来历的人欲将安家满门杀害,安父和老管家父子拼死杀开一条血路,又拼死堵住杀手,母亲才得以逃出。当时她正在母亲的怀里,母亲怕孩子的哭啼声引来杀手,硬是让她含着奶头一路逃进了深山老林。安然还听说了,父亲似乎早有预感,生怕一家人不得团聚,就摘下自身一对龙凤玉佩,对正怀孕安然的夫人说道:“不管孩子是男是女,取名安然,凤佩给安乐,龙佩给安然。不管今后你我怎样,万一一家生生离散,孩子们以佩相认。”
  十二年间,安母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夫君和大女儿安乐,未曾想安乐还好好地活着,还寻到这山沟沟认亲。
  安乐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告诉母亲和妹妹,她被一个黑衣人带到一处全是黑衣人的地方,长大了也就成了黑衣人。此外再也没说什么,任母亲怎么去问,也问不出什么。
  安然看着安乐,怎么去想也无法同自己的姐姐对上号。安乐大安然五岁多,现在正二八芳龄,花开季节,可这装束,这表情,还有搁放炕头血已凝固的短刀……小小年纪的安然当然想不过来了。一切竟是那么不可思议!那高大黑衣人被安乐砍了,为什么不躲避?不还击?他完全可以一刀砍了他想砍的任何一个人,就像砍了那个村民一样,为什么安乐一声“住手”,他就不砍了?还有那一句‘必须跟我回去’,又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三
  
  家里多了一个人,变化就大多了。村民为有人被杀找安母讨要说法,还有很多村民定要安母赶走安乐。尽管是外来户,安母人缘极好,这些问题还好解决。不好解决的是那个高大黑衣人。
  他来过好几趟了。安然同安乐住一屋,她盯住了安乐,只要安乐同他见面,她都去偷看。因为有安乐郑重提醒,她不敢靠近偷听,所以每次看不出名堂,只看出他俩不欢而散。
  “姐,他究竟是谁呀?”
  他走后,安然就要问安乐。安乐从来没有给过安然一个回答。
  “娘,昨夜他又来了,我看到的已是第二次。你说说姐,让她实话实说,看看我们能帮上什么。她一定藏有大秘密,也是大委屈。”
  “是啊,小乐,娘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心里亮着吶。你有什么麻烦,能对我们说的,就 说出来,哪怕我们无力解决,你能说出来,心里会舒坦点的。”
  “娘,自从女儿意外地发现了你们,只想着改邪归正尽孝道,一家人在一起不离不弃。按说这也没什么大问题,我想他们最后会同意的,您老人家放心好了,女儿没事的。”安乐说话不多,始终是那么平静。
  “姐,看来那个人并不坏,对你很好,他是不是爱上你了?”
  “小丫头片子说这话也不害羞!”安乐脸色一变:“记住,以后少管闲事,他可是杀人不眨眼魔头!”
  “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任你怎么骂我、怨我,都行。”他又来了,约至较远竹林中,竹林筛着月光,散在他那一身黑色装上,果然骇人:“今晚我别无选择,必须带你走了。”
  “首座下了死命令?”安乐仰望夜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又问道:“你也不再为救我而舍生忘死了?”
  “我,我无能为力了……”
  “那好吧,十二年来都是你成全我,今天,我也成全你一次。”
  
  
  四
  
  成全!成全……
  躲在远处偷看的安然居然也能听到声音了!依稀听得“成全”两个字,看她急的,她明白安乐所说的“成全”意味着什么。她觉得自己好像在海里挣扎,托浮着她的却不是海水;又好像在空中挣扎,托浮着她的却不是空气。她的唯一的意识就是要抓住一样东西,比如海里的一根稻草,比如空中的一片羽毛。就这么有意识挣扎中,她离安乐越来越近,安乐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了。
  安乐说了“成全”一句后,继续说着:“可否先接受我给你磕三个头?”
  “这又为了什么?”高大黑衣人看看安乐,“好,你说吧。”
  “扑通”一声,安乐双膝跪下。
  “我六岁被您救下,十二年养育之恩没齿难忘。好多年没喊你叔了,今天,我要再喊您一声叔:叔,孩儿给您磕头了,没有您,就没有安乐,谢谢叔,大恩大德来世报答了!”
  “哪来这丧气话!听着很不舒服,起来,起来。”他一边责怪着,一边伸手拉安乐起身。
  安乐不肯起来:“后来您收我为徒,倾其平生所学传授于我,可我学艺不精,也许玷污师门,万望师父宽宥。师父,小徒给您最后一次磕头了,请师父多多保重身体。”
  “也罢,我就看你这第三个头怎么磕。”
  安然心弦再次被拨动,她感觉到来自安乐心弦的弹拨,她舍弃了救命稻草和救命羽毛,开始有意识地将自己安放心与心交互的振动波上,因而知道了安乐这第三个头会怎么磕的,就像梦里常常梦着的一样。
  “其实,您大我也就十多岁,渐大以后我一直更把您当作哥哥。”安乐一抹眼泪,“但我恨你!”
  “小乐,别这样。你快起来吧。”
  “不!今天,我就大着胆子喊你一声我心底喊了千万遍的却从未喊出来的!”安乐哭声先出来了,“舒哥哥,妹子给你磕头了,不管你接受不接受。”
  “小乐,别再说了,好不?快起来!”
  “哥,我这样喊你,是想骂你!我的心意你真的没看出?你为什么如此绝情?”
  心弦居然有着如此强大的不可见力!安然也哭出声来。
  被称作舒哥哥的他十分沮丧地招呼着:“是安然吗?出来吧,我早就知道你来了。”
  恍若一梦。安然只好老老实实地出来,老老实实地站立一边,大气不敢出。
  
  
  五
  
  舒夜问安然:“你是普普通通的人,从哪来的超能力?”
  安然刚才还具有的不可见力衰竭为零,一点也不明白他所问的,便摇摇头。
  安乐站了起来,说道:“舒夜,别难为我妹妹!她确确实实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刚才我也体会到她突然间有了超能力,而且还同我进行了交流。也许,这就是你经常说的,爱能解决一切问题,大爱无所不能。”
  舒夜说道:“也并非如此。”
  安乐说道:“舒夜,居然你也有执迷不悟的时候!你曾经还教我一句:‘学会一种看待,可看出意想不到。’你为什么不能正确看待自己呢?我知道,你爱着一个人,可她身份、地位、历史使命感决定了她爱人人却不能偏爱任何一个人。难道仅仅因此你就否定爱的强大能力?也就一条黑道走到底?是不错,唯有自毁,才能自生、自立和自强,在我不仅懂得爱也懂得恨的时候,你就这么教我的。于是,你们男人干的事,我都干了。难道你真的以为我这么干,仅仅是为了活路?难道你真的没看出,我这一切,乃至自毁,都是因为一个爱,爱你,爱你呀!可你,唉……现在,我找到了我的母亲,我的妹妹,我要爱她们去了,这难道也有错吗?舒夜,如果你认为你必须无比忠于你的职守,我说了,我成全你,你把我带走吧。”
  安乐走近安然,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才相认没几天的亲妹妹,依依不舍地说道:“小然,辛苦你了,服侍好娘!”
  在舒夜意料中,也在安然担心中,安乐说过道别话,将短刀拔出朝颈脖一抹。
  安乐的动作很快,舒夜比她更快,只一掌,迅疾的掌风震落安乐手中的刀。
  大大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安乐短刀从手中脱落,还未落地却又回到安乐手中,就像一根看不见的丝线连着,刀又被提起。舒夜大惊失色,知道谁来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急祭出天罗标志刀丝,欲死保安乐。就像前两年他死保安乐,赢得九州第一杀大名。可今天毕竟身份不等、功力不济,舒夜未能成功阻止安乐这“被一刀”。
  “姐姐!”安然见状,大声哭喊着扑向安乐。
  舒夜已抢先抱起就要倒地的安乐,一看伤口,大动脉切断,万无复生可能,急忙一遍又一遍呼喊着安乐……
  九州是一个世界,更是一个生命。舒夜的一声声呼喊,安然的一声声痛哭,交响一起,拨动九州心弦。又一奇迹被创造出来,舒夜以其灵力实现过往与现状、生与死、爱与恨之间共通的精神性的联结,把安乐灵魂摆渡到安然意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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