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那株桃花,那个人。 迷蒙的烟雨,明黄的流苏,淡淡胭脂,琉璃的眼眸。 可否忘记,那时花下的人?可堪怜取,寂寞眼前的红?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只是年光飞逝,物事易换。转身往往已是惘然。纵然是花前月下,纵然是海誓山盟,也终究抵不过时间的侵蚀。 一笑是千年,一痴便一生,或许只是一种自嘲。情深不寿,强极则辱。或许再怎么深的情,再怎么多的怜,都该藏在心中,不该宣诸于口吧? 这世间,为何总有那么多的错肩而过,总有那么多的相思寂寞。楚王眼里的巫云,子建梦里的洛神,义山心中的惘然、小山身上的颓废、仲则幽抱的绮怀、纳兰手中的画扇……唉,不禁也想问,情为何物,缘为何物? 月华如泄,清明可人。但随年光流转,亘古不息。月,是骚人永恒的主题。骚人爱月,月却不爱骚人。不然,却为何忍见人世间那般多的悲欢离合呢。 暖春、炎夏、凉秋、寒冬。孤抱幽怀,静坐临月。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照青丝成白发,化浊酒为清泪。月只是静静的陪着,不悲也不喜,无爱也无恨。是了,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有情,也会老去。月,应该是无情的。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不想学小山这般颓废,当学东坡,青衣草帽,竹杖芒鞋,长歌漫行,吟啸红尘,亦是潇洒至极。罢了,便藏一片残红,仗三尺青锋,提一壶浊酒,走一遭红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