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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夜色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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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7 03: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我写你评 于 2022-8-7 03:22 编辑

    二零零八年的头冬比以往来的更冷一些。
  《一》
  黄昏近暮,华灯初上,天,未尽黑,只是更冷了些。
  时代超市路边花坛里,残雪泛着惨白的光。
  萧瑟寒风,一个老伛半蜷半跪腰倚花坛边,一个破碗摆在面前,几个零星着的硬币散落。边上,一个老翁手中二胡拉着生疏的曲子。
  ——凄凉的胡声,泪浸的残生。
  川流不息的行人,冷风中漠然,在呜咽的胡声中熟视无睹的穿过。一对衣着陈旧的夫妻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从超市出来,与周围人不同的是他们空空两手,还在商量着上隔壁新开的苏果看看,对比着哪家便宜好省几个钱。一不留神,孩子却向花坛跑去。
  一个硬币,划着华丽的弧线从孩子手中抛出,溅起碗里几个硬币随着新成员加入而跟着雀跃。
  老伛麻木重复着“谢谢”,跪着叩头。对着比他奶奶还要来的多的苍老,孩子楞了。
  母亲却冲了过来,一把扯走孩子。寒冷带来得涨价,孩子不知父母挣钱的艰辛。她的抱怨声,在冷风中零星。
  孩子却是满眼无辜:老师不是要关心老人,帮助别人?
  父亲叹息着,是无奈乞讨,还是以乞讨为业,真假又谁能知。反正只知道自个家下岗后的生活不容易是真得。
  ——是无奈还是职业,没有人知道,只是那冻澈骨髓的寒冷依旧。叹息声中,一家三口随着暮色走进霓虹开始闪烁的长街。

  霓虹的光芒照不进乡下的村落。
  村里老张家,破烂的土坯房,房顶的茅草寒风中哭泣。昏黄的灯光下,一家人围着残旧不堪的大桌,中间,一个崭新泛着蓝光的新款手机。
  老张有病不能强劳动,老张的老婆是个残疾,自然,每年村里的贫困户名额都有他家。每年,各种救助款占他家收入的一半。
  “凭什么今年没咱家?”,老张的老婆恨恨的敲着桌子。
  今年村里的评的贫困户没他家,这便意味着今年家里没了低保收入,生活差额补助。村里说了,有手机的人家怎么能算上贫困?!原来,这一切,源自城里打工的儿子带回来的,说费了一月工资五百块买的二手机。
  那天中午,步行街口。
  一新疆小孩尾随一对沉醉在亲密中的男女伸出他那罪恶的手。阳光灿烂,行人如梭,很多人都看见那一幕,却无一人上前制止。
  “赶紧接电话含,躁死的了。”,那是电话铃设置的声音。
  女子抽包,包轻,再回头。电话在一个脏兮兮孩子手里响。
  “抓小偷!”女子急唤。男子冲上,死揪住孩子衣领。
  小偷被抓住了。路边的旁观人愤恨的喊:“打死他!”,一涌而上,拳脚漫天。
  当110来的时候那孩子已经被打的半死,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那被盗的电话,加上那孩子低死不认,找不到证据只得当场释放。
  人散,张家儿子从街口不远的垃圾桶里拣起一物若无其事的走了。方才,只有他一人看见,混乱中,一个泛着蓝光的崭新物体从人群中飞出落进了垃圾桶。
  “你,把电话给退了!”,一家之主,老张重重的敲着桌子吩咐。“我再去找村委会,凭什么今年的贫困户没我家。”。

  《二》
  天黑了,城市的霓虹开始妖艳。
  冷的夜冷清的是街上寒风中夜行人,属于夜晚的繁华却开始喧嚣。
  一台台公的私的轿车占满了XX大厦门前的广场。一楼,XX饭店的招牌,霓虹变幻着富丽堂皇的色彩装饰着巍峨的建筑。二楼,XX酒吧的招牌,霓虹变幻着富丽堂皇的色彩装饰着巍峨的建筑。三楼,XX桑拿的招牌,霓虹变幻着富丽堂皇的色彩装饰着巍峨的建筑。
  热气紧贴着耳边,“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见你。”,温润的声音。那个中年男子西装革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火锅,腾着热气,酒精,兴奋的在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春情,雅座里荡漾。
  或许,正因为不是一世的陪伴,短暂的温柔才更让人感觉刺激。
  男人女人手紧紧握着,眉目诉说着相思。
  几分真情几分假意或许他们自己也不清楚。紧握的双手诉说的是对肉体的赤裸裸的迷恋。
  “我跟老公说晚上加班到九点。”,那风情万种的女子提到自己的老公仿佛在提一个不相干的人。
  蓝色的药丸兑着啤酒一气咽下,酒桌前男女不迭声的急唤服务生。
  “狗肾、牛鞭再上两份,快快快!速度!”。
  “六号雅座狗肾、牛鞭各上两份,快快快!速度!”。厨房门口,服务生跑着递单。
  “六号雅座狗肾、牛鞭各上两份。”,传菜的妇女忙的脚后跟打后脑勺。她,正是刚刚时代超市门口那一家三口人中的母亲。
  饭店生意好老板自然开心,忙苦的是下面干活的人。
  不再年轻的身体,明天早上还有一份家政的活。虽都是低薪,苦活,却还得坚持。对于穷人来说,钱难赚,活难找。飞涨的物价,孩子高额的学费,对未来生活不可预知的无奈,逼着她为了生活奔波忙碌。
  流着汗,她在厨房里奔忙。
  流着汗,饭店大厅有人喊:“空调能不能打小点,热死了。”。
  大厅的挂壁电视在播:“观众朋友们,现在是雪灾报道……,二零零八年的头冬比以往来的更冷一些……”

  同一片夜空,不同的人。
  同一片霓虹下,不同的夜行。
  老张家的儿子从二手交易市场出来,手插在裤兜里,十张百元大钞紧紧的攥着。
  手机对于都市里行走早已不再是奢侈,对他,拥有却是一种奢望。看着霓虹下都市的繁华,他,怨恨,怨恨老天为什么把他生在那贫穷的家庭。离城市只是公交车半小时的距离,而,都市霓虹的奢华却距他那么遥远。
  天晚了,没有回去的车,找家网吧过夜罢,既便宜又能上网,他想。
  沿街,一排破旧的平房,一家家粉红的灯光透着慵懒的暧昧。一双双肉色的大腿不知寒冷的裸露着冲击着视线,一声声消魂的娇唤。“快,进来呀。”
  血,涌向大脑,欲火,腾上心头。老张家的儿子被勾魂似的一头扎了进去。
  “大背小背?”
  无所谓呢,反正手机卖的一千元还装在身上,老张家儿子心想。
  “一百五,先给钱!”
  接了钱,那女子关了门,领着老张家儿子进里屋。扒了裤子,躺在按摩床上,双腿张开着唤。“快,进来呀!”
  老张家儿子看直了眼。三下两下脱光了衣服,猛扑上去。

  《三》
  暮色越深,霓虹灯越是灿烂,奢侈的装点着城市的繁华。
  热气紧贴着另一个女子的耳边呢呐。“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见你。”,那个温润的声音。那个中年男子依然西装革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女人问男人:“你论坛ID为什么叫流星雨?”
  “流星划过星空,给黑夜绚烂的弧线。我喜欢生活中偶然遇见擦出的那种灿烂火花。”
  “就好象网络上我们不经意的想遇?”
  两个透明的高脚杯“叮”的轻碰,血红的液体倾进猩红的嘴唇。女人说头晕,男人拉开BALLY皮包“我在楼上开了房间,饭店上去,客旅部520房间,现在送你去休息吧。”
  穿过狭长的过道。202房,黑暗里四射灯光,一群年轻男女随着音乐癫痫的摇着脑袋,将身体扭曲城各种姿势。201房,一帮酒醉的男女不知所以的放荡的笑着。
  520房。微熏的女人拉着中年男人的手絮絮叨叨的诉说她那空虚的灵魂。她说她爱情的不幸,叹她那精神的苦闷。她对男人说,她寂寞。男人轻谓,一个人寂寞不如两个寂寞的人在一起,顺势将女人拉进怀里。
  干柴,烈火。激情!
  疯狂褪去衣服的阻碍,将身体最隐秘的部分呈现给对方,赤裸着八爪鱼样的紧紧缠绕。男人和女人亲密无间,只是,还有——中间薄薄避孕套那膜的距离。
  “你那张略带着一点点颓废的面孔,轻薄的嘴唇含着一千个谎言。”,尖利的手机铃声,撕裂——充满浓的香水,淫荡的气息,男女喘息声的房间。

  充满粉红暧昧颜色的旧房内,狭窄的按摩床上。浓的香水味,淫荡的气息。激情迸发,一次又一次疯狂冲刺。
  门突然开了——是被大力撞开!几名壮汉撞开大门,冲入里间。剧高总有剧落,就在这个抵死缠绵的时。
  喝着不许动,相机“喀嚓”着两具赤裸身体。
  “你,叫什么名字?!”
  “说!你们是什么关系?”
  “说!她叫什么名字?!”
  询问象炮弹,一句一句击溃着老张家儿子的心理防线。
  “带走!”。霓虹下,蓝色的警灯在闪,尖利的笛声划破寂静的夜。
  “我真傻,真的,我单听见人家招手叫我,所以我没想就进去了。我真傻,真的,我单图人家漂亮,所以人家一脱裤子我就趴上去了。我真傻,真的,我单图着一时快活,却未曾想过会被抓。”,留置室的铁栅栏里,老张家儿子一个人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
  “我真傻,真的,如果不进那美容店,我现在应该是在温暖的网吧里快活的打着游戏。”

  浓烈呛喉的烟气中,夹杂着卫生间飘出的臊气,还有脚臭的味道在弥漫。“滴滴滴”,QQ头像在闪,“咔咔咔”,空格键有节奏的为劲舞悲鸣。
  “我宁愿喝下这杯爱情苦酒 你别再让我一个人喝醉让我苦苦的伤悲流下太多的眼泪”,耳机里传出的音乐充满着那个女孩的脑海。
  她,正在给劲舞团里的老公QQ上不停的发着消息。
  “你为什么要在游戏里跟我离婚?”
  没有回音,只有QQ头像泛着冷冷的亮。
  CTRL+V,Ctrl+Enter。
  没有回音,只有QQ头像泛着冷冷的亮。
  拧开那扁平的瓶子瓶盖,谁说苦酒难入肠?
  邻座。
  “所有的兄弟……全部到土城药店右下方集合……带上你们的双件套!天涯明月派的所有的兄弟……速度……速度……!到了没有?好的,好的,泡泡来了。两个,冷风。KKK到了,三个!其他的兄弟……你们能不能快点……速度,速度!不要外面散打,都到土城药店右下角集合。太少了太少了!二十,现在才有二十个人!我现在再重复一遍,天涯明月派的所有的兄弟,现在立即到土城药店右下方集合!……。不等了,倒计时,最后三十秒钟……还有没有人来?……好的好的,现在跟我走,都跟我走……”。
  一个笼罩在淡淡的酸臭味(多日不洗澡不换衣服沤的那种怪味)中人,开着IS焦急的召唤着网上的兄弟们,虽早已蓬头垢面,形容枯槁,虽眼白早是血丝的红,满脸的疲惫,却依然精神奕奕,奋战在PK的第一线。
  一场战役永远是令人激动,无论是现实还是虚拟。全神贯注盯着屏幕,声音嘶哑却充满激情!急促着的语音。
  “所有的兄弟,土城药店门口,锁定目标灾害一方社区。一起给我压过去,压过去!所有的法师注意,烧火墙……法师法师,一步一火,不要望前压不要望前压,就在火墙里不要出来!剩下的交给战士!顶不住的兄弟回去带点随机……。不要散打,不要散打!朝中间聚,看见那个尔梵蚂蚁了吗?围起来,围起来!一起压过去……打飞了打飞了!打的好!那个cjsqipi!压过去,秒他,上去秒他!”
  冷风,灌进屋里,两条壮汉闯进网吧叫人。“你,你,你,跟我走。出去办点事。快!”
  参加一场战斗永远会令人激动,无论是现实还是虚拟,何况还有一百元的报酬。
  网吧里长发支棱成刺猬形的几个青年兴奋的答应,推开键盘跟着出去。

  “妈妈,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强忍赤裸身体上男人那双手不安分的游走,用柔声细语手机里哄着孩子:“妈妈在外面有事了,你先睡觉,乖,听话。”。
  天真的童音带着哭泣的威胁。
  “你晚上总是不回家,总是不回家,你要再不在家叫我打电话去告诉爸爸。”
  “他爸爸呢?”,床上并肩的那个中年男子问。
  “出差了。电话的话都是他爷爷奶奶教的。”,那女人气急败坏,没了激情,匆匆起床穿衣。“下次早点联系,现在开车送我回去。”
  《四》
  楼下,黑色别克中,那女人不停的催促着中年男子赶紧送她走。
  楼下,在饭店打工传菜的妇女下班了,推出她的自行车。明天早上还有一份家政的活,匆匆蹬上自行车,她想骑快点早点到家早点休息。
  别克车打火,大灯亮了,照的骑车妇女眼前一花。起步,汽车轰鸣中窜了出去。自行车惊,急刹。天冷冰滑,那妇女连人带车重重的摔在坚硬的水泥地上,挣扎不起。
  一个催着回家的电话,一辆别克被催着起步,一个匆忙想早点到家的打工妇女,在灿烂的霓虹下不经意的相遇了。从此,那个想早点回家的妇女的家庭又多了一个焦虑,那是——她的伤。那夜,她跌坏了骨盆。不仅不能再出去干活赚钱,却,要消费着整个家庭每月最高额的支出。

  二零零八年的某个午夜,某派出所留置室。
  老张家的儿子抱头痛哭忏悔,手掌,十个指头上红色的印泥尤鲜。
  “我错了,我对不起家对不起父母,我不该去嫖娼啊!”。
  “早干什么去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老实打电话叫家里人来交罚款吧!”
  悲伤,“我家哪里有电话”。痛哭,更加惨烈,“我的天呐,五千块啊!

  二零零八年的那个午夜。败壁颓垣中一间房子孤零零的伫立,墙上,一个大大的“拆”白生生的散发着寒气。
  几个长发支棱成刺猬形的青年翻墙进去,撕打声中。一个老人被架了出来。
  一辆推土机轰鸣着挥舞着巨臂。墙倒了,屋塌了,寒风中老人在哭泣。

  二零零八年的那个午夜。一个年轻女孩醉倒在网吧。旁边,行会战仍在激烈,更加嘶哑的声音激情更烈!
  “各位兄弟,退出来,退出来回城买药……兄弟们,不要在外面散打,全部到土城药店右下角集合……我现在在重复最后一遍,所有的兄弟,马上到土城药店右下角集合,买上药装备好你们的双件套。现在到了没有?!一个,两个,五个,十个,三十个,好的好的,还有没有人,cjsqipi,你跑来跑去干什么?你当玩SF是打CS抗着把AK满街跑耍你的个人主义啊,我们是一个集体,一个作战单位,要组织要配合!跟兄弟们站一起,速度速度!兄弟们有没有信心打赢?好的好的,现在跟我走,看见那个草堆了没有?那个草堆!对,压过去,压……呀……呀”
  声音噶然而止。浑浊的空气多日的疲惫终于让他预支的身体崩溃,猛的一个抽搐,一口气没上来,噎住!那蓬头垢面人眼珠上翻眼神发直,牙关紧咬,四肢狂挣却动弹不得。
  上网的人们都沉浸在各自的虚拟世界内,没有人注意,在他们身边,有一个网痴酒醉的女子,旁边,还有一条生命在挣扎。
  《五》
  东方发白,霓虹的颜色渐渐暗淡。城市苏醒了,路上的行人车辆渐渐的多了起来。
  电视上,《早间新闻》的主持人正危襟坐着报道新闻。
  昨天是我市历史上三十年来最冷的一天,气温达到零下十二度。
  昨夜午时,因天冷路滑,一女市民下班途中不甚跌倒,送医院急救。昨夜午时,某村青年张某不顾家中父病母残上城里买春寻欢,被警方当场抓获,后悔不已。昨夜午时,某“钉子户”家遭不明身份人殴打并将房屋强行推倒,现露宿寒风。昨夜午时,一网民因迷恋网络游戏,鏖战数天不眠不休,身心疲惫,淬死网吧。

  时代超市门口。
  萧瑟寒风,一对穿着破烂的老翁老伛互相搀扶着走在花坛边盘腿跪下,凄凉的胡声在冬日冰冷的阳光下生涩着。
  巍蛾的建筑,宽敞的办公室,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苟的道貌岸然的中年男人开始工作了。打开了电脑,百度着资料拼凑着论文——《向省委进言:振兴我市必须迁移行政中心》。
  整洁的教室里,带着红领巾稚嫩的面孔开始他们的早自习朗诵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
  早晨的太阳从东方升起来了,霓虹开始了它们的沉睡,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实在没空写,放篇旧文应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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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9 21:31 | 显示全部楼层
文字还是比较“作”

青涩,硬朗,愣头青。

2008年,到现在14年了。如果比作一个小孩的话,现在应该是个翩翩少年了。

还是回到文字上来吧。

在表达的层面,对于文字的喜好和舞弄,有了些底子,而又因为年轻,写作的过程像极了一个初次学剑的剑客,虎虎有生气,尽管有些地方显得生涩和故作了一些。

在内容的层面,堆叠,罗列,和拼凑。
有凄惨的老年人,贫困的山村家庭,嫖,网游,一夜情,所有生活中的情景都以一种很直白的方式一一再现,犹如一场快节奏的电影,让你从这些画面之中去体味故事背后充斥着的情绪,或有鄙视,或有愤怒,或有对故事之种种的嘲笑和冷眼。

生活,好像本不该是这样的。

可,它偏偏就这样了。


结语:充斥着情绪的文字,或许不是深刻,但初心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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