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q帘钩闲挂,炉香静转。两道对弈的身影端正优雅,一派岁月静好。 “姐姐,你又走神了。”张妃拈子轻敲棋秤,语声娇软。张妃声音极为婉转,且言语总含笑,天成一副媚态。初见她的人,都难免生出祸水之感。可是相处下来,倒是极通透的女子,几年时间,关系不远不近,倒也生出几分惺惺相惜。 和她对坐的女子一身青衣,容色清淡,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飘逸,正是阿怜。白子拈在玉指间,手指竟比棋子更苍白几分。几年时光,她比出阁时更清减了,春衫楚楚,弱不胜衣。 “今日有些倦了,是妹妹赢了。”阿怜回过神,笑推棋秤,起身走到窗前,掩饰着心中慌乱。 帘外春光正好,帘内静谧幽深。薄薄一道窗纱,便将莺声燕语花团锦簇都隔在帘外,留在帘内的,永远是近乎苍白的幽静,像望不到底的古井。 安王齐溶比阿怜年长两岁,已是及冠之年。可齐溶天性中带着一股孩子气,他热情,冲动,充满好奇心,似乎永远朝气蓬勃。曾经的阿怜,正是被这样的气质吸引。阿怜曾以为,自己也会被这样的热情温暖。 可是,走近之后,才发现天真的另一面是残忍。他冷漠、任性、喜怒无常,从不顾虑周围人的感受。他的热忱,从不曾照亮他人,相反,他肆无忌惮地掠夺着周围。两年的时间,阿怜觉得自己像燃尽的蜡炬,榨干了心中的光和热,只留下一滩烛泪,最后,连这烛泪也冷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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