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风炎传说之天子

[参]乱世之狮

风炎传说之天子

    深秋，冷风吹过，满地黄叶瑟瑟。
    苏瑾深踏着落叶，步履匆匆赶到大明宫，一贯懒散的他板着面孔，似乎心事重重。
    刚刚把穿宫腰牌收好的李凌心在宫门口停下来，等着苏瑾深，他的表情同样凝重。
    “怎么样？”转过弯去，在门前侍卫看不到的地方，李凌心悄声问道。
    苏瑾深摇摇头，没有作声，默默往含元殿的方向走去。
    含元殿，是十三皇子白行之的寝宫。
   
    自西南取得精卫石，一行人急忙赶回京城，谁料，白行之听到的竟是自己母妃栾氏的死讯。栾氏出身虽然低微，性格却最是温和慈祥，在整日百花争艳、勾心斗角的后宫里，栾氏便是一棵树，一棵虽不高大，却拼尽全力也要为自己的孩子遮风挡雨、阻隔一切纷纷扰扰的树。
    故此，栾氏的死，对白行之不啻晴天霹雳，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不是可以随意平复的。
    听说白行之把自己关在含元殿不吃不喝，谁也不见，几位好友甚为担心，今日，苏瑾深和李凌心便是约好来安慰白行之的。
    白行之骤遭不幸，心神不宁之余没有多想，可苏瑾深等人旁观者清，看出不少蹊跷。
    皇帝白徵明昏迷不醒之际，青阳部落不知从何处听得了消息，本就桀骜不驯的他们，认定这是长生天赐予的大好机会，派出部落大半青壮出征，直逼承平关。
    游牧的日子本就艰辛，他们不通农耕，更不事技艺，早对中原的繁华垂涎三尺，只是畏惧“天可汗”白徵明的威严，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此刻，震慑不在，青阳游骑自是大喜，金银珠宝、奴隶女子，连百姓家中的铁锅都要拿走——青阳人不懂冶炼，铁锅在草原也是稀罕物。
    对此，监国的几位皇子意见不一致，有的说打，有的讲和，还有的竟然评论道青阳人只是来劫掠，没有野心占领华族地盘，由得他们抢够了也便退兵了，疥癣之疾，不必在意。
    最后一种论调，正合了皇后的心思，据传，这位国母私下里说过 “结我大胤国力，讨青阳之欢心”这样荒谬的话。
    传闻毕竟是传闻，但朝廷对青阳的纵容态度是显而易见的。这更使得青阳人气焰嚣张，肆意在大胤境内耀武扬威，最后，青阳族的可汗还给安皇后递交了一份国书。游牧民族本就不讲中原礼仪，这道国书更是分外粗鲁，内容大概是你的丈夫已经不行了，不如改嫁给我，跟我到草原放牧牛羊，岂不快哉。
    面对如此侮辱，安皇后本着唾面自干的精神坦然受之，客气地回了一道国书，解释说皇帝白徵明只是偶感小疾，并无大碍，自己并非未亡人。况且，自己已然年老色衰，不能服侍尊贵的可汗了。不过，大胤非常重视可汗的善意，决定出嫁一位公主，以彰显两族的友好。
    最后，这和亲的公主，正是秋陌离。
    古往今来，也有宗室女代公主和番的例子，可以秋陌离的身份，却怎么也轮不到她。白行之等人回京时，非但青阳部落已经退兵，连秋陌离都已经送到关外。
    苏瑾深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里面一定也和白行之有些关系，毕竟很多人都知道，整个皇宫，最与含元殿亲近的，便是这个秋陌离了。
    莫非，皇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远远把秋陌离嫁了以掩饰？
    苏瑾深摇摇头，他也觉得自己疑心有些大，此番前来，还是为安慰自己的好友的。
    “气煞我也！”姬扬重重一拳捶在面前黄花梨的桌子上，眼睛赤红。
    江棣皱着眉头，劝道：“朝廷决议，你我又能如何？”
    姬扬高声道：“朝廷决议？这算什么朝廷？如若当时我在，必请缨上阵，纵是不敌身死，也好过受这般窝囊气。”
    “疯子这话没错。”叶正勋点点头，“不过，没用的，上面最防的，便是咱们这种勋戚，即便当时我们在，也同样无能为力。”
    姬扬知叶正勋说的是实情，但愤懑满腔，无处宣泄，只闷吼一声：“我好恨！”又是一拳捶桌，那号称最是坚固，千年不朽的黄花梨书桌摇摇晃晃，竟似吃不住他的力气，要散架一般。
    江棣叹口气，道：“休说你们，我虽是一个商贾，也觉悲愤。但皇上既然已经清醒，但调养片日，能亲政时，必有个道理。”
    姬扬知道二人都在宽慰自己，但越是如此，越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横在胸口，令自己坐卧不宁，扭头冲出房间，冲向练武场，只有在那里，他才能肆意，放下心头的结。
    叶正勋与江棣互视一眼，满面忧色，只盼皇上早日视政，还天下一个公道吧。

    此时此刻，最不盼望皇帝清醒的，莫过于他的枕边人——安皇后了。本以为精卫石一说虚无缥缈，白徵明苏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自己才会肆意妄为，不计后果。
    谁知，白行之竟然真取得精卫石回京，皇后方寸大乱，恨恨道：“贱货生出来的，果然也是贱货！”
    “什么？”大皇子白远之气呼呼地道，“我不管什么贱货不贱货的，现在父皇醒了，你说怎么办？当初若不是你不让我出兵，现在哪有此等麻烦？”
    在自己的儿子，安皇后也不作伪，拿出小时耳濡目染的市井做派来，点着白远之的额头道：“出兵！出兵！你就知道出兵！等你出兵回来，白礼之保准把什么都抢走了，连渣滓都不会给你剩下。”
    “那也好过现在担惊受怕的！”白远之道，“这两天还可以借口父皇大病初愈，身子尚弱，什么都瞒着他。等父皇彻底好了，看你怎么办？”
    白远之的话提醒了安皇后，白徵明昏迷的时候，她凭借着国母的身份与白远之手中的兵权，大权在握、乾纲独断，把同样参与监国的白礼之压制得死死的。可这不过是月亮的光罢了，待白徵明这个太阳出来，自己便不算得什么了。
    要是太阳永远不出来了呢……

未完不续


给几位评委的话：
其实刚开始准备群杀的时候，我是打算好好写文来的。这个风炎传说，本来应该以精卫、天子、北伐、兄弟四部分组成，以一个复杂的故事写几个少年的成长与变化。
可惜，犹如我文中写过，理想总是美好……
我的现实是我写到大约4、5000字时，发现自己的构思其实是一个长篇，比如你们看到的精卫，是我为了至少把故事完成，大力删减的结果。
再来，最近事有点多，很有一部分文是我东拼西凑一点一点赶出来的，什么推敲考究都没想过，能把意思表达出来赶得及参评赚那2钱就好。
所以，诚恳跟评委说一句抱歉，我放弃了，你们没有，无论如何，值得尊敬，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