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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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杀帖] 一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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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1 19: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满天星 于 2014-7-26 14:23 编辑

年华不是湮灭,只是沉淀。
时间缓缓流去,掩埋着堆砌的,散乱的篇章,回头蓦然而望,一不小心沾染墨迹的纸张已渐渐铺展。

潺潺词句,与你互答的低吟仍在绕梁,常常忘记了聚散,却明净如歌。

潺潺词句,流章摘句的阡陌远处,有我,在一条条开出的沟渠上,撒播一径嫣红,静心守护着日月黑白的交替到访。

潺潺词句,掬一捧喝下,清凉了心中的纵横,原本低头的瞬间,过去的时光便汹涌而来。

微微合上眼眸,呈现的又是绿林别样红的旧时画面,回忆里的黑白两色便鲜活起来,我清晰着,明了着,依然只是逝去,但一伸手,却仍恍如手挽翠竹。

睁眼凝望,空空江流,千帆影过,心绪翻飞,化作一缕轻烟,漫卷流云,过青山,我看青山多妩媚,穿绿水,绿水绕人家。纷纷流散,变作落花无香,归魂又何处?可有春香暖玉,葬侬香丘处?

睁眼凝望,墨色浓淡,深深浅浅的心思透过纸背晕染开来,相似的文字,一样的话语,点墨里灵犀相通,灵魂一起融化在墨池一砚,细细磨,慢慢调,桃花笺上诗篇一首,写的是金风玉露一相逢。

琴音渐渐起,画卷慢慢展,一个回旋的惊艳,便让我呆立当场。美丽从来是心中的执念。远山烟雨,墨色如新,一角飞檐藏晚钟,声声如旧。石桥飞度,流水珠玉般飞溅,夜雨淋湿的心情便在雾风中升腾的飘飘彩虹中逐渐放晴。

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琴音渺渺,佛音袅袅,诗句飘摇如画,心境如同流水样荡漾,高岸坍塌,心情汩汩流出,映出一弯明净的浅笑。

高崖流瀑,余韵留香,便是愁绪千结也当风景看了。明净,灵动,深远,险峻,清丽,磅礴,温婉,流水般汇成美不胜收的人间胜景,变幻成烟波浩淼的沧海烟云。做这沧海的一丝雾,一点露,玲珑剔透着如真似幻,一伸手便是山水一卷,一侧耳便有仙音飘渺,一回眸便是风景一副,我便也成了这诗句的一缕,张嘴满口余香,茅塞顿开,心动神驰。

梅花三弄雪初晴,饮不尽的美酒,看不完的裙裾。

静心凝听,转身成卷,落叶飘的愈远逾静,淹没了曾有的思绪。

遥远的文字,如一阵风,穿过我的身体,透体而过,清凉了我的愁绪和思念。

潺潺词句,画得黑白冷暖,打开宇宙的出口。
星空便如横过天际的一条长河,我是河中的孤舟一帆。


神思遐想,再没有了时间断隔,徜徉在来去的文字飞翔,穿越过繁华空间的大门,心思静逸。
专注于绿林成风的世界,飘动的黑发是否还停留于彼此的眼眸
微风成阵

黑白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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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1 19:29 | 显示全部楼层
天宝十五年正月

刘禹锡带着小厮刚从朗州赶回长安,一路风尘仆仆,不及停歇便直奔盛阳楼而来。刚上得三楼,就听的一阵喧闹,一个声音纵声长吟着:
“子美的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气势磅礴。可是我读给隔壁的婆婆,奈何她足未出过长安,更没见过大江。可见是美中不足。莫如刘兄的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来的平易近人呀。”
正说着,一回头,却看到刘禹锡正站在楼梯口,哈哈大笑着起身迎了上来:
“刘兄呀刘兄,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刘兄几时回的长安?”
刘禹锡急忙拱手:“不敢有劳白兄,禹锡这是刚刚才进的长安城,不敢耽搁,到底还是让众位久等了。”
迎上来的正是白居易,却与刘禹锡关系最好,一手拉着刘禹锡入了席,一边厢说着:“好说好说,不过这进门三杯酒却是要吃的。”
一个美人早就持壶站在了一边,对面一个高冠博服,相貌堂堂的男子却笑道:“刘诗豪之名果然好用,薛美人却亲自持壶而待了。”
刘禹锡听的,急忙又站起身来,连说不敢。
美人却微微一笑,一边斟酒一边说道:“刘郎的气度,薛涛早就仰慕了,今日能亲为斟酒,幸何如之。”
一边一个声音却笑道:“气度倒是足了,只是这贬谪的滋味怕是不好受呢,哈哈哈。”
刘禹锡闻声看去,一个华服书生,举着一盏酒,边敲着折扇边笑着。
先前那个高冠博服的男子急忙打圆场:“重光兄说笑了,刘兄此次乃是奉召还京,贬谪之事早就不值一提了。以后前程远大,非众人可比的。”
刘禹锡接过薛涛的酒一饮而尽,拱手谢过,然后昂然道:“禹锡谢过少伯兄吉言。只是此次奉召还京,却又路经了玄都观。做了再游玄都观一首,请重光兄指教。”
李煜摇着扇却不答言。这边早准备了纸笔,却是李冶执笔抄录。刘禹锡接过薛涛重斟的第二杯酒,朗声吟到:
“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
众人听得一片笑声,执笔的李冶笑的手里的笔只打晃,连忙把住,把这两句抄了出来。刘禹锡把剩下的一杯酒也饮了,把后两句续了出来:
“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话音刚落,一个人站了起来,喊了句好!遥遥一举,自饮了一杯,却是李白。李白旁边的杜甫一边捻着胡须一边微笑着道:“果然是刘郎,一趟朗州之行,却风采更胜。”王昌龄却默默不语,只是饮酒。一边的李煜把玩着扇子,和鱼玄机咬着耳朵。席上气氛甚为尴尬。
李冶把抄好的诗稿拿来给众人观看,江采苹先接过来,笑道:“哎呀,季兰妹妹不但满腹锦绣诗文,这一笔好字更是难得。刘郎的诗固然是好,衬上季兰妹妹的这笔字,可说是相得益彰。这幅字你们看了,一会儿可要还我。”众人开怀一笑,重又回复此前的热闹气氛。
白居易趁机站起来,做个团揖,笑道:“梦得的酒也喝过了,诗也做过了,这可就正式入席。梦得这一去朗州,本以为要错过咱们这五年一次的诗会,却蒙圣上恩召,刚刚赶上,可说是机缘巧合。这席上有梦得兄此前认识的,也有不认得的。白居易僭越,却做半个主人,给大家一一介绍。”众人自然点头称是。
刘禹锡一一看去,这席上的李白,杜甫,白居易,王昌龄,李冶,江采苹却是原本认识的。刚才斟酒的女子,自然是薛涛了。华服摇扇的书生是李煜,李煜旁边一身道服装扮的是素有艳名的鱼玄机。鱼玄机另一侧的男子,一袭青袍,容貌清癯,五柳长须,却是柳宗元。上次参加诗会的王维去了成都,杜牧李商隐早以南下汴梁,李贺生病来不了,岑参却是要来,却还未见人。席上此时共坐,便是十一位了。众人重新见礼,丝竹弦歌,气氛又渐渐热闹起来。
众人正谈的高兴,忽听的楼下一阵喧闹,忙趴在窗边向下看,却是一队兵丁正开过去。白居易摇着头说:“这不知是不是又是开往潼关的。”众人也都默然,重回了酒宴,却都提不起兴致了。 杜甫饮了一口酒,低吟到: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
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
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戌边。
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
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
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
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
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吟毕已是泣不成声。众人亦是惨然,竟然无人喝彩。座中李煜更是成了泪人儿,扇子早扔到了一边,连灌几盏,悲声长吟:
“四十年来家国,
三千里地山河。
凤阁龙楼连霄汉,
玉树琼枝作烟萝。
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
沈腰潘鬓消磨。
最是仓皇辞庙日,
教坊犹奏别离歌。
垂泪对宫娥。”
吟毕嚎啕大哭。一边的鱼玄机递过一方帕子,然后不耐的捅了李煜一下:“大唐还好得很呢,且不用你这个亡国之君哭号。”李煜接过帕子,尴尬的干笑几声,却不言语了,只管把玩手中折扇。
王昌龄探头向柳宗元问道:“子厚兄,安禄山贼子起兵叛乱,两月便攻陷了洛阳,近日更传打到了潼关,依柳兄看,潼关可有危险?”
众人急忙都扭头看向柳宗元。柳宗元虽非身居高位,但柳氏是“河东三著姓”之一,消息一向灵通得很。柳宗元却好整以暇,饮了一口酒,看了众人一圈。大家正感不耐,柳宗元开言到:“众位尽管放心,潼关守将哥舒翰乃是有名的干将,非徒有虚名之辈。柳某敢打包票,只要哥将军在,安贼想要进犯长安,却是痴心妄想。就柳某个人看来,非但潼关无碍,就是洛阳,一旦朝廷稳住了阵脚,也是不日就可拿下了。安贼跳梁小丑,不足为虑尔。”
众人听的柳宗元之言,虽是揣测,却也觉得心情一下舒畅了很多。白居易附和道:“我就说嘛,长安人杰地灵,物宝天化,自是吉祥之地。大唐正是如日中天,这首府,那里可能就有刀兵之祸。”
李白却冷哼一声:“白兄此言差矣。今日之大唐却已非昨日之大唐。今日之大唐,前有林林甫,后有杨国忠,内有杨妃惑乱宫闱,外有安贼起兵叛乱,正可说是内外交困。祸端就在眼前,那里还有一席安枕之地!我们今日在此饮酒论诗,他日怕是就成永别了!”
刘禹锡亦是愤然:“朝廷现在已是容不下贤良之人,具是狐朋狗辈占据朝堂。就我们在座的,哪个不是被贬谪之人。就我看,哥将军固然厉害,怕也不是朝廷那帮宵小的对手。不死于反贼乱军之手,怕是要被人背后下刀呢!”
众人正在议论,一个人却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却是迟来的岑参。不等大家动问,岑参推开王昌龄递过来的茶水喊道:“潼关失守了!”大家大惊失色,忙问具体情况。原来岑参正是从潼关过来。哥舒翰本来在潼关死守关隘,凭着天险,安禄山叛军被堵在了潼关,双方相持不下。但杨国忠急于收回洛阳,逼他出关迎战,结果昨晚潼关失守了!
众人听得呆若木鸡,一时之间竟然不能相信。岑参急了,大喊一声:“我是来通知你们一声,都快快回家,各自逃命吧!据说玄宗已动身要去成都避难了!这长安马上就待不得了!再不走,覆巢之下,无有完卵!”
李白把酒杯一摔,刷的从腰间拔出长剑,弹剑而歌: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
歌毕,拱手一礼到:“大丈夫死则死亦,岂能偏安!李白今日和众位在此一别,奔赴沙场,他日功成之日,便是和各位重见之时!”说完掉头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惨惨然各自挥手而别。公元756年的五年诗会,便在这张慌的结尾中,草草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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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1 19:30 | 显示全部楼层
太原城送扈三娘上路

这正是日落西山的时刻,扈三娘看着满天的红霞如血,从囚车里绝望的抬起头。前方就是刑场,刽子手已经身穿红衣,拿着明晃晃的厚背大刀站在那里。木桩已经竖起,绳索已经就位,低洄的挽歌已经在心底开唱,这一切都是为了收割扈三娘这颗大好头颅而准备的。此时已经别无选择。或许这将是扈三娘生命最后的绝响。看着周围将刑场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有的人在低声议论,有的则一脸鄙夷,还有的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更有很多人面无表情,一副麻木的神态,扈三娘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他们是不是每天都在看砍头早已见怪不怪?周围那些围观的人看着扈三娘一幅傻愣愣的样子可不乐意了:“喂,是不是吓的尿裤子了,哈哈哈,临死不给爷们儿来段好的?” 扈三娘猛然一惊,正想说点什么,囚车已停了下来,开车放人,扈三娘被两个官兵架下囚车,就向刑场中央的木桩走去。扈三娘脸色有些发白,她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就没准备好,她甚至在想行刑的一刻,是不是该喊:“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否则死了还要被人耻笑。就在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扈三娘已经在木桩上被绑定了,去了头枷,把头发拨到了前面,刽子手习惯性的拍了拍扈三娘的后颈,在看从那里下手比较快捷。

余光瞥见,杀手就在那里,带着急切,嘲弄,与一脸的冷笑,混在群情激扬的观者之中。也许生命,便如晨光里的露珠,悠忽来去,本没有可流连的,然而,既然上
天让你知道了真相,那么自己又怎能逃脱,这是责任,也是义务。

带着惨烈的笑容,在如血的天光下,那就让我们展开这样的对绝吧。

扈三娘,这本该是怎么样一个如水般的女子,不是温宛如水,而是灵动如水。象山涧中欢笑的泉水,如旷野里顽皮的溪水。这样的女子有着如水的文笔,巧笑兮然,
浑然天成,在调侃里,在笑闹中,已温柔一刀出手。也许这样的一个女子,纯良如斯,天真活泼,不应成为杀手的,可惜,却生在了祝家庄这样的地方,落到了梁山变成了草寇。

祝家庄,那是一个传说中的杀手世家,神秘而飘忽,没有人知道那里都有些什么人,只知道,祝家折柳桥---------那个文人挥泪,折柳相送的地方。生在祝家庄,便一定是绝世的杀手,扈三娘,也同样如此。不知那春风般的面容下,又是一颗怎样的心,是否快乐,是否幸福。

这些都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杀人就要抵命,扈三娘,这次你是否还能再逃出命来呢,虽然是在如此不公平的环境下,我,还是会尽力。

一流的杀手用刀,而我会用文,杀人于无形,不沾染一丝血迹。扈三娘,这样的结局是否可以承受,一次又一次的面对生命的惨淡,也许去了吧,便去了吧,强如生于悲哀的人世,面对那些流血的刀丛,何如便去了吧。

夕阳西下,此时正是魂归的时刻,清酒一杯,便当作送你上路的最后一点情意。若有来日,若有来世,宁愿生于普通人家,做一个你所喜欢的女子,远离吧,远离这杀手的生涯。

太原城送扈三娘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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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1 19:31 | 显示全部楼层
因为珍惜,所以不能

纵身一跃,此情不渝。从杨过为小龙女,到阿紫为乔峰,一步之遥,无需多言,天荒地老,情深似海。

乔峰自幼长于农家,深知做我大宋子民之不易。又习武于少林,受师父教导,早已深植忠肝义胆,从一而终,一诺千金,此为大丈夫者也。后入丐帮,更得帮主教诲,与众家兄弟也曾出生入死于边塞,目睹辽人之多行不义,更感边关百姓之生计维艰。叹我大宋羸弱,悲我子民艰辛,护宋抗辽,保家卫国,遂为乔某平生之志。率我帮弟子,驰骋沙场,襄助边军,不为建功立业,不为名扬四海,乃是乔某对自身之承诺,对家国之忠胆。为大宋,便是抛头颅,洒热血,亦是男儿当为之事。

后帮主,嘱我办成三件难为之事,具是有利家国,助我大宋的大事,虽是艰险,乔某亦义不容辞,历经艰险,终做成此三件大事。帮主大慰,仙游之际,嘱我为丐帮新任帮主,永世忠于大宋。乔某慨然应诺此帮主之位,不是为乔某武功高强,也不是为帮主高看一眼,更不是为众家兄弟拥戴。是因为,乔某唯我大宋马首是瞻,此心无愧,此志可表。更因为,乔某胸中已有助我大宋抗击辽寇的诸多计划,举我全帮之力,必将辽人赶出我大宋国土。到那时,乔某此志完结,自可交出帮主之位。当此之时,乔某却是当仁不让。大丈夫,当有所为,顶天立地,天地可表。

初识阿朱,一见钟情。在心底暗暗承诺,当照顾此女子一生一世,尽我全力也要给她幸福。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丐帮的抗辽大业有声有色,和阿朱的儿女情长浪漫温馨。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当夜长歌,常叹老天对乔某太好。

却不知,命运多揣,一夜之间,此生的两大承诺,所有抱负,乔某笑傲江湖,引以为傲的两个事物皆毁于自身之手。我声声念念要忠于的大宋是我的敌国,我一生一世要保护的爱人死于我手。我执拗坚持的重承诺守信义,却一条都没做到。父母家师,因我而死。向老帮主承诺的忠于大宋先天就是谎言。与我出生入死的丐帮兄弟,从此便是路人。什么热血,什么梦想,什么抱负,什么从一而终,俱是天大的谎言。

我唯一还能坚持的是什么呢?友情?友情早已不在。之前的丐帮兄弟已视我如蛇蝎,在他们心里,乔某实在是一心机深沉的卑鄙小人。爱人?爱人已被我亲手杀死,我说的照顾你一生,却是个实实在在的谎言。若说此生我愧对之人,便是你,阿朱。家国吗?我用生命守护的家国早已将我遗弃,我出生的家国被我从心底痛恨并且屡屡坏其大事。亲人吗?我身边最亲近的人,父母,师父,老帮主,竟然一直在对我维持着这样一个天大的谎言,更可悲的是,他们俱已离我而去。我唯一还能坚持的是什么呢?大丈夫一诺千金,从一而终!所有的都失去了吗?不!还有一样,还有一样永远也不会失去,再也不会失去了!那就是我乔峰对阿朱的爱!我答应照顾你一生一世,可是我没做到!但是,永远爱你,从一而终,却是我可以作到的!我乔峰前半生过的荒唐,可是,从此刻,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答应的,我承诺的,我一定要做到。我前半生如果还有可以坚持的,那就是我对你的爱!坚持着对你的爱,信守着对你的爱,我的前半生才有意义,我忠肝义胆,从一而终,一诺千金,此为大丈夫者也的信念,才可以坚持。

阿紫和阿朱长的真像,看着阿紫,就让我想起了阿朱,看着阿紫,就让我想起对阿朱的歉疚。阿紫说得对,我对不起阿朱,也对不起阿紫,是我让阿紫失去了姐姐。看着阿紫,我对阿朱的思念,对阿朱的爱,对阿朱的歉疚就越深。有时候,我甚至害怕看到阿紫。

阿朱走了以后,我的身边一直跟着的就是阿紫了,甚至有时候恍惚中两人的影子会合二为一。我想,就这样吧,就这样一直在一起不也很好吗?可是看到阿紫,就让我想起阿朱,想起对阿朱的承诺:“好好照顾阿紫。”我已对不起阿朱了,答应阿朱的事情怎么也要做到。阿紫是阿朱唯一放心不下的人,那也就是我乔峰唯一的亲人了。我管着她,我训斥她,可是就算她再坏,我还是不能放弃她。为她,我可以做很多事,压力委屈都不算什么。但是,只有一件事,却是我做不来,却也让她痛苦的事。那就是,和她在一起。我珍惜阿紫,甚至像是珍惜阿朱一样的珍惜阿紫。阿紫很像阿朱,长的像,性格也像。也许我答应和她在一起,她就真的不会那么坏了。但是,不能。因为珍惜,所以不能。

看着阿紫,我就想起阿朱,阿紫就像是阿朱的影子,甚至有时候,可能阿朱已变成阿紫的影子。我已不能分的很清,也许,我也喜欢着阿紫吧,可是我不知道。看着阿紫,我就想起阿朱,想起要好好照顾阿紫,要给阿紫幸福。阿紫和我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可能很少有人会如同我这般被世界遗弃,我常想,自己是个多余的。这样的我,是给不了阿紫幸福的。我爱着阿朱,这种爱从一而终,证明着我荒谬的前半生唯一的一点真实,我爱阿朱,爱的执拗而坚持。这样的我,是给不了阿紫幸福的。我要好好照顾阿紫,要找一个真的真的爱她的人,要找一个彻底彻底对她好的人。拿她当作珍宝,可以放任她的坏脾气,可以随时照顾她的小心眼,还要可以足够强大保护她。我想让她幸福,我实在放心不下她。可是我,是给不了阿紫幸福的,而我也绝不愿意阿紫变成阿朱的影子,我要找一个爱着阿紫本身的人,这样的人,才能给阿紫幸福。

当我看到游坦之,我想我找到了这个人,可以给阿紫幸福的人。因为对阿紫从内心的纵容宠溺,连带的,这个人我也可以不那么严苛。我想,总可以教好他们的。只要他们幸福。

我错了吗?像个专制家长一样,一厢情愿的认为我所有的安排都是为了阿紫好,但是,我似乎真的错了。

当阿紫跳下悬崖的时候,我知道,其实,我一直就知道,我和阿紫,是分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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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1 19:31 | 显示全部楼层
沉沉黑夜,没有星子闪烁,连月光也不露一点儿。
十七推开窗子,望着院子里荼蘼花的方向,一丝海蓝色的幽光在那里一闪而逝。
怀里的琵琶铮铮弦动,一丝若有还无的曼妙歌声开始弥散。
那丝幽光重新出现,慢慢扩大,像海一般蓝,像海一般深,似乎向着黑夜无限延伸。
幽光里逐渐变换出一抹微微的暗影,逐渐明晰,像是一片云朵,却有着琥珀的光彩,终于,一团月色隐隐透出云层。
月光下的云彩飞速流转,一幕幕四季的变换,从暖春到炎夏,从凉秋到寒冬在幽光里迅速替换,琉璃的彩瓦迅速褪色,浓烈的醉墨转瞬变为纯白,烟雨消散,胭脂残红,海蓝的幽光忽然剧烈晃动,伴着一声细微的碎裂声,一道光晕撕裂空间出现在眼前。
琵琶弦断,歌声噶然而止。
十七的黑发已变成妖异的银白,闪着金属的光泽。窗棂已经腐朽,屋宇变成了残垣断壁,荼蘼花已经枯萎,庭院如同一个失落了时间的所在,一切都摇摇欲坠。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院外响起:“这就是跨越空间的光年之门?”
随着问话一个曼妙的身影从院外走入,似乎早已预见到眼前的一切。
十七穿过断墙,走到光晕前:“那么,以后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该到走的时候了。”
那个身影忽然上前一步拉住了十七:“你真的确定光年之门能穿透阴阳界?如果传说不是真的,就可能迷失在异空间。况且万一光年之门出现意外,你面临的就是形神俱灭。拼着放弃生命去寻找一个已经离开阳界的人真的值得吗?”
“若是觉得值得就是值得,而且这不是放弃生命,而是开始一个新的开端,至于结果我们都不知道,我只想做做看。”
说完,十七迈步踏入光晕,随即连同光晕一起消失。
暗夜沉沉,只有一个孤影站立在一片废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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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1 19:31 | 显示全部楼层
对苏杭的印象是三秋桂子,十里荷香,八丈长青草,四季不败花,绿水绕人家,暖风醉游人。更有古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于是,决定下江南,不是去看荷花,而是去看流水。
未见江南的水之前已经想象着它的好,柔情似水,似水流年,主打一个柔字,美的让人忘记流年。及至真正见到,更惊叹于潺潺一湾流水竟呈现出如此多样的情态,宛若一群风姿绰约的柔情女子,都从骨子里透着温柔,却各有各的不同。
此时正是桃花已开过,青莲尚未红的时节,更遑论江南采红豆的浪漫怀古了,但仅仅怀拥着这江南水乡的水,就愿长醉不愿醒了。
苏州城外的护城河静静流淌千年,波光闪耀下你很难将它于护卫二字相连。即便是武装红颜,一样透着安静恬淡,这是进入苏州城时看到的第一湾水。赶紧用手机拍下来,给远方的朋友一起分享,据说他也是爱水之人。
一首枫桥夜泊将时空穿透,当真真正正看到枫桥时竟有了恍惚的感觉。不知远来身是客,只把此处做故乡。一弯桥,一道水,一座寺,一声悠远的钟声,不知看到图画的朋友是否也如我一般听到那远古的钟声。
最美便是烟雨,在烟雨的诗情里来到了岳王庙,似乎给这虚幻的美景增添了一抹真实的沉重。巍巍岳王庙似乎诉说着不甘,惋惜,愤懑,还有一声叹息,但在蒙蒙烟雨里都化为平和,此时只是护佑着这一方平安。
这是江南暖春尚未到炎夏的节气,正是乌镇的好时节。虽没有秋天的高远,却处处透着灵动。未到十分的绿意更衬的乌瓦白墙格外分明。静水深流,乌篷船悠游的划过,这里的美不是那种让你惊艳的美,在这里只想要舒舒服服喝杯茶,懒懒的躺在甲板上看着高天的流云。这里不需要蝴蝶翩跹,胭脂红粉,琉璃琥珀也会被衬的俗气。这里只要纯白与醉墨足矣。懒散着懒散着,忽记起答应替朋友看江南,好吧,手机,定格,发送。
虎跑泉,雷峰塔,西子湖......最后都在乌镇老街的似水流年里变成永恒的记忆。当一抹汪汪的月光洒下,似近还远的江南也终于开到荼靡。该到回去的时候了,下次,下次你记得也要来亲眼看看这江南的水,当然我就是向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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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1 19:32 | 显示全部楼层
旷野的风呼啸而过,乱云龇牙咧嘴狰狞的聚拢而来。荒芜的草原上低矮的衰草无助的摇摆着。
忽然一道闪电照亮整个天际。瞬间整个天空似乎被一团烈火点着。黑红色的火焰铺天盖地而来。
整个草原也陷入了火的海洋。烈焰焚天!这就是烈焰焚天!机会来的!我的炼丹炉终于可以开炉了!
一团银白色的光幕在烈焰中闪动,一座小巧玲珑的翠玉色炉鼎在其中缓缓升起,接着发出一团碧色的微光。
天地间的焚天烈焰呼啦啦都朝着炉鼎扑了过去。
翠色的炉鼎就如同一座吸取火焰的无底洞,所有的火焰扑过来立刻变成一朵小小的火苗,被炉鼎吸收,进入炉鼎底座。
焚天烈焰丝毫不见减少,而炉鼎的吸收也一点儿没有停歇的迹象。
炉鼎发出的碧色微光里慢慢渗出一点儿胭脂样的淡红,映着银白的光幕煞是好看。
碧血胭脂,这个火候正是时候。一团团映着七彩霞光的天材地宝从炉鼎口飞进了炉腹。
女娲血,龙炎,冰髓,紫陌鸢尾草......加大火势,封炉!
炉盖缓缓的覆盖上炉口。
咔,咦?卡住了?怎么推不动了!我推!使劲儿推!好重啊!怎么这么重!奋力一推:你给我过去!


  pia!pia,pia,pia!怎么这么疼!谁打我!恍惚里刀走偏锋的脸颊越来越疼,一下子坐了起来!
烈焰焚天和碧血胭脂一下子失去了踪影。
眼前出现了一张粉嫩如水,光滑如玉的脸庞,可惜两根倒竖的眉毛破坏了美感,乱糟糟的头发也很不搭,可是看起来有点儿眼熟,似乎哪里见过?刀走偏锋正在研究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忽然一道黑影又呼啸而来,pia!刀走偏锋脸上的掌印又深了一分。

  “断无闲!说好打人不打脸!你怎么又打脸!你就不能打屁股吗?!”
刀走偏锋一下子急了,瞬间也终于认出眼前的美人儿正是自己同床共枕的老婆--断无闲。
  断无闲闻言,眉毛竖的更立体了:“你个挨千刀的,我怎么就嫁给了你!老子英雄一世,糊涂一时!
那么多追老子的男人,老子一个个都出货出掉了。那个哥叔也带刀为了老子割腕老子也没鸟他。
怎么就单单把你砸老子手里了!你个小赔钱货!你赔老子的青春年华,黄金时光,赔老子那花季雨季的梦幻年代!”
  刀走偏锋胸膛一挺:“我不是赔钱货!”然后小脸一垮,委屈的说:“你的花季雨季我还不认识你呢。说好不打脸,你又打脸......”

  pia!又一道掌印飞速印上刀走偏锋红扑扑的小脸儿。“靠!跟老子犟嘴!老子委屈你了?
大半夜不好好挺尸把老子往床底下推?!你想摔死了老子再找个年轻漂亮的残害?!
老子告诉你,老子舍身取义嫁给你,就是为民除害!防止你再祸害别的大姑娘,小媳妇儿!
你想大半夜摔死老子,造就革命烈士,门儿都没有!说,你干嘛推老子?!不老实交代,老子今晚,哼哼!”

  刀走偏锋这才回过神儿来,一看自己已经睡到了媳妇儿的这一边,而媳妇正愤怒的站在床下咆哮。
“嘿嘿,我那舍得摔你啊!我这不正做梦呢嘛。梦见推炼丹炉的盖子,就把你给推下去了,嘿嘿。
好媳妇儿,我自己滚下床给你出气,你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明天要是有了黑眼圈那可咋整啊。”
  “嗯?你梦见炼丹炉了?老子的小说刚好卡在炼丹那里写不下去了,乖,给老子说说你都梦见啥了?”
断无闲一听一下子来了兴趣,嗖一下窜上床偎到了刀走偏锋的身边。

  “人家的脸还疼呢......”刀走偏锋话才说了半句,一道冷冽的光从断无闲的眼睛里射出来,后半句吓的咽回了肚子。
却偏又有些不甘心。涎着脸儿一只手就抱上了断无闲,另一只手开始在断无闲的身上不老实起来......
  夜正深,春意方正浓。

(文中人物皆属虚构,如有雷同顺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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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1 19:32 | 显示全部楼层
水漾拘马河


拘马河的水缓缓流淌,映着点点河灯,波光闪动,格外动人。这样的夜与往日并没什么不同。水漾沿着河堤疾步行走,千里奔走的疲惫合着焦灼,让她的悲痛已经近乎麻木。

一个月之前的水漾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作为晋城水家家主水云渡最小的妹妹,水漾是整个晋城的掌上明珠。虽然从小没有了父亲,母亲也带发修行,难得见到。但从小有哥哥水云渡和姐姐水横波的照顾,水漾从没缺少过关爱。


  小时候的水漾最喜欢在哥哥骑马的时候窝在他的怀里,眼前的景物飞速流转,耳边的风呼呼刮过,小水漾总是乐的大呼小叫。策马奔腾,哥哥的怀抱是小水漾最安全的港湾。以至于后来的小水漾每次一哭,哥哥就带着他去围场骑马,小水漾立刻破涕为笑,屡试不爽。但小水漾最依恋的却是姐姐,从小到大都是跟在姐姐的后面长大。等到水漾能自己骑马了,和哥哥姐姐一起赛马就成了她的最爱,有时赢过了哥哥姐姐,水漾必定会乐的蹦起来。围场上兄妹三人的欢声笑语,是水漾最快乐的童年。


  赛马回来,水漾会拉着哥哥姐姐去看母亲。每次见到母亲,哥哥姐姐会立刻恭顺起来,但脸上的红潮未退,嘴角的笑容未消,于是母亲也会微笑起来,拿果子给他们三人吃。这时的母亲比起她平时淡淡的样子,让水漾觉的幸福的多。水漾真想钻到母亲怀里,让母亲抱一抱,可是她不敢,只能羞涩的接过果子,红着脸站到一旁,看母亲和哥哥姐姐说话。


  有时母亲会拉过水漾的手,问她睡得好不好,喜欢吃什么,有没有调皮,然后顺手比量着水漾的身材。水漾会乖乖的小声应答着母亲,她觉得靠母亲好近,母亲的气息真好闻啊,暖暖的,香香的,水漾觉的幸福的要晕过去了。可是每次在水漾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哥哥姐姐就带着她向母亲告辞了。水漾觉的好委屈,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再也不要理臭哥哥和坏姐姐了!一走出来,水漾果断不理姐姐哥哥,一个人回了屋子,他们都是坏人,才不要坏人见到水漾哭的样子。随后,先是姐姐会带着绣好的荷包来哄水漾,然后哥哥就端着好吃的过来,还扮小狗哄水漾开心。看着好看的荷包,还有最爱吃的糕点,水漾默念着大人不计小人过,勉勉强强原谅了落败求饶的两个敌人。


  再过几天,佛堂里的人会带一身做好的衣服给水漾,说是母亲给水漾做的。水漾拿着衣服左摆右摆,穿好后,一路飞奔先去给姐姐看,再给哥哥看,然后满院子每一个人都看过夸奖一遍后,就脱下来仔仔细细的叠好放到床头的箱子里,再也不拿出来给人看了。可这高兴劲总要美上好多天,人人一看就知道,水家二小姐这几天一定遇到开心事了,喜气洋洋的。


  哥哥虽好,可老是让水漾看书习字。水漾喜欢骑马练武,哥哥却又老不让水漾出门。所以,水漾喜欢和姐姐在一起。有什么心事都会告诉姐姐,有时还赖在姐姐屋子里和姐姐睡在一张床上。水漾知道姐姐是个大美人,画上的美人图都没姐姐好看。姐姐武功还很厉害,师父说姐姐是练武的天才,不过师父也说水漾是练武的奇才,哈哈。有时,水漾还听人说姐姐是个才女,诗词书画样样精通,这让水漾压力很大。


  水漾是如此幸福,她觉得哥哥和姐姐会一辈子和自己在一起。初春三月,桃花纷飞,水漾依旧白天骑马练功,晚上赖在姐姐那里,姐姐说她爱上了一个姓赵的男子,他们诗笺传情,海誓山盟。水漾觉的姐姐很甜蜜,很幸福,水漾也替姐姐幸福。那天,水漾看到姐姐回来,面如死灰。水漾跑去问姐姐怎么了,姐姐抱着水漾泪如雨下,只是喃喃地说着:“他说是皇子,他说是赵家的人。”三天之后,姐姐去无色庵出家,斩断情根,断绝红尘。水漾哭着跑去问哥哥,为什么姐姐不能和赵家的人在一起。水云渡无言,水漾大吵大闹要去找母亲,被哥哥禁足一个月。水漾想姐姐,又很想妈妈,她恨哥哥。一定是哥哥害得姐姐出家,姐姐一定很伤心啊。


  这天天色微明,水漾趁着看守他的家丁小寐,悄悄牵了马出府,向着城外的无色庵奔去。本来路就不熟,加上一路黑灯瞎火,这一跑彻底迷了路。等到水漾人困马乏到了无色庵地界已是午后,见到的却是一片狼藉。无色庵已被夷为平地,水漾四处遍寻,也没找见姐姐。水漾心里暗觉不妙,赶紧打马向家奔去。到家时,只见火光冲天,偌大的庭院一片残垣断壁,和无色庵没有二致。残阳如血,留下的只有一地的尸身横陈。水漾栽下马来,扑过去一具一具尸体找去,从小抱过自己的乳娘,管家闻叔,侍女小南......却遍寻不见哥哥的踪影。水漾的心怦怦跳着,一直找到佛堂,一眼看到卧在血泊中的母亲。飞扑过去搂住母亲,嚎啕大哭。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只觉得她的天塌下来了。忽然,水漾感到母亲轻轻一动,然后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的水漾,一丝光彩从眼中闪过,想要微笑一下安抚水漾,一滴泪却流了下来。


  原来,水家是前朝皇室,水云渡一直在暗暗筹备光复大业,却不幸被朝廷探知,引来这灭门之祸。母亲临死前告诉水漾,一直向西跑,那里是大漠炎国,找到炎国的单于江央。水家曾有恩于江央,他会保护你的。母亲还叮嘱水漾,无论如何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想着报仇,要替水家的每一个人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带着这个信念,水漾一路向西。


  一个月之前的惨烈每一夜都萦绕在水漾的眼前。那成片成片的血漫延着水漾的每一个短暂的梦境。忽然之间的一无所有,忽然之间的天翻地覆,复仇的火在水漾的心中燃烧。她每夜每夜的想着怎样报仇,怎样让那些夺取自己亲人生命的人血债血偿。她记住了赵鸿羽,她记住了赵鸿晔,她记住了元熙国皇室的每一个人的名字。但母亲的叮嘱时时在水漾的耳边回响。向西,一直向西,去到炎国。去到那里,她才有可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她才有可能复仇。这一路,水漾不断的遇到朝廷派出的追缉队,在每一次短兵相接水漾逃出性命后,她都要大声的告诉自己:“水漾!你要活下去,你要替水家的每一个人好好活下去!”


  这里已是拒马河,再有两天路程,过了金城关,就到炎国了。水漾沿着河堤走着,她想,拒马河两岸一定是朝廷的重点搜索范围。水漾害怕被找到,但是她却非从这里过去不可。


  夜色越发暗了下来,水漾沿阶下到河边,那轮上弦月的倒影,在波光灿灿的波面上起伏荡漾着,时隐时现,时明时暗。


  有摇浆的噜噜声传来,水漾撒手站起身。看见一个年轻的妇人操着船,涉水渐近。慢慢的放下舢板,显是邀客之意。

  “姑娘,夜里的拒马河更美呢。”她说。
  水漾拾步上船,另一端,一个约摸八九岁的小男孩打着瞌睡。
  妇人一边迎水漾进舱,一边摇醒了舱外的小男孩:“乖儿子哩,快给客人拿吃的出来。”
  小男孩十分听话,稍时后就将三碟菜品,一筒饭摆到桌上。
  菜是烧羊肚、豆腐干、剥了壳的熟鸡蛋,饭是粳米,是用茶杯大小的木碗盛上。
  羊肚太腥,熟鸡蛋太恶心,水漾只用筷子挑了几根豆腐,拔了几口饭便罢。



  小船已远离了渡口,往下游而行。小男孩发现水漾探身往外看,小跑了进来收拾桌子。明显大了两个号的衣裳,灌满风后滑稽的鼓了起来。
  水漾不免有些疼惜,温柔的摸了摸男孩的头。男孩害羞的将手缩回袖管,须臾两指从袖管中拈出一把尺余的短刀来,一撒手就明晃晃的直奔水漾面堂而来。
  水漾往后弯下身去,落空的刀割穿了顶蓬,向外飞去,空空的削落了一江清冷的月辉。


  年轻的妇人还是那副端庄淑惠的模样,一飘身接住小男孩的兵器,走进半破的舱。胜负已成定局,事实上在水漾发现吃食内有毒的时候,就已分胜负。
  妇人对水漾弯腰一礼,说:“晋城水家果然名不虚传。小儿技怯而败,还请手下留情。”
  水漾收回放在小男孩死穴处的两枚长针,也站起身予她一礼,说:“邺城凤家与我水家素有渊源,我知凤家是迫于无奈!多承二位的相让,请。”
  妇人和男孩微一点头,一齐跃入水中,片刻就隐去了身形。


  水漾掀起蓝底白花的桌布,见方才被偷偷吐在桌下的吃食,已经发了毒性将船底腐黑。暗叹一声,好险。又觉得悲伤,断崖,易家庄,邺城凤家......这些武林中人,或曾是水家的座上客,或彼此大有渊源,如今却都加入了追杀自己的行列。如此次自己为他二人成功猎杀,会否予我一滴同情的泪。


  水漾望着水面,那轮半明半寐的弯月旁,两个几乎重叠在一起的倒影。
  没等水漾动作,一泓秋水从胸前穿出,剑尖上带着一滴鲜红的血液。
  她听到自己问着自己:“水漾,走在自己的死路上,有何感想。”
  很痛啊,水漾想。
  比当初跟哥哥学骑马从马上摔下来还痛,比跟姐姐学绣花扎伤自己还痛,比母亲微笑着让自己离开佛堂还痛,比这些都痛,甚至比看到那天家破人亡的烈火还痛。
  好痛啊,水漾想。
  再也不能向西了,只能走到这里了。母亲会怪自己吗?能不能见到哥哥和姐姐,他们也会怪自己吧。怪自己没有好好活下去。离开了他们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己,把自己照顾死了。
  半明半暗的月照着黑漆漆的河水,河对岸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水漾遗憾的叹了口气,想,可惜了床头那一箱的衣服,自己都没有好好穿过呢......


  这艘永远也不能到达彼岸的船,又返回了刚才的渡口。一个暗影带着水漾的人头向京城赶去。水家最后的“余孽”也终于被铲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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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1 19:33 | 显示全部楼层
剑客


有黑的地方就有白,有了杀手也就有了剑客。

杀手自来是见不得光。

剑客不同。白衣飘飘,意态风流,三尺青锋映衬下必是剑眉星目,玉柱丹唇。

我也是一个剑客。

我是从杀手转行的剑客。

站在紫陌街头,我充满着焦躁,这里的一切都太亮,车水马龙,气味混杂。

手中的剑窄窄长长,明晃晃刺的人眼疼,轻飘飘让人心里没底,却透着阴森的寒气,带着一股扑面的死气。这就是我在某一刻用来保命的东西?

我贪婪的呼吸着街头温热的空气,却仍然觉的窒息。

下意识我摸向腰间的鬼头大刀,却抓了个空。

那把鬼头大刀有着沉甸甸的重量,每一次手起刀落之际,下挥瞬间刀式堕落的惯性有着难以言传的快感,心中满溢着踏实和满足。

刀锋上鲜活的热血时时飞溅,在暗夜的月光下欢快舞动,相互撞击发出细碎的叮咚之声,如同旷野四合的天籁之音。

刀背上妖异的花纹透着幽幽的青光,一张变形的鬼脸拉长附着其上,出刀的时候一道厉鬼的虚影随刀扑上,人见丧胆,鬼见魂飞。

刀身上凶悍的戾气只有经过百人斩的洗礼才能拥有。握在手中,无穷的杀意立刻遍布全身,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充满杀人的欲望。只有这时,杀人才会变成一种无尽的享受。

可惜,腰间的鬼头刀已经卸下,所有的杀意豪情全都消散。

我是一个剑客,由黑转白的剑客。

空有杀人的壮志,在无聊的街头却只能看着每一个路人的脖子意淫。

我渴望黑夜,自由翱翔的天与地,一袭黑色紧身衣,使用所有卑劣的手段,蒙-汗-药,断魂香,石灰粉,暗青子,摸在刀口的烈性毒药,见血封喉的酒葫芦,还有永不离身的合欢散。

生来便要做浪子,喋血江湖才是我的宿命,金丝雀的鸟笼永远做不得我的归宿。

正午阳光直直的照下来,影子被我踩在了脚下,晒的发软的长剑散发着腐烂的味道,一个提着采花篮的小女孩恹恹的走过,慵懒的暑气从她头顶腾腾的散发着。

手中的长剑动了,直直了刺了出去,就像一个真的剑客一般,鲜血在阳光下闪着殷红的光,在空气中四散开来,发出细碎的歌唱,一声穿透云霄的厉呼在碧蓝的天空下盛开,如同飞翔在空中的花朵一般。浓厚的血腥中夹杂着幽幽的花香,这是只属于剑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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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1 19:33 | 显示全部楼层
在风云中,最难做的也许是剑客,当然哨子不这么以为。哨子说风云里哨子最累。好吧,剑客是第二难做的职业,这么说大概可以让大多数人认可。第一你们去争。
风云里的剑客和想象中的剑客完全是两路形象。一个是仪态悠闲,风流倜傥,总有无数美若天仙的女孩子围绕身边。常常需要苦恼的是,这么多美女该选那一个呢?而另一个剑客,总是灰头土脸,藏头露尾,朝不保夕的生活在风云最底层。就是死了,剑客的鬼魂还常常要扮演一个大声嘶吼角色。有时被几个女生奇迹般注意到了,等到想要殷勤回应,风云已经结束,所有的柔情蜜意早就烟消云散。海阔天空永远都是一个孤家寡人,常常还落得一个铁石心肠,不解风情的绰号。风云里的剑客,更像是一个布道者,不但独善其身,还要普渡天下。
相对于普渡众生,我似乎更乐意一个人看夕阳沉落湖底,看月眉浮现天际。在自由的空气里让思维的触角伸向宇宙的尽头,在时间空间中神游六合。
这种自由的喜好映射在在风云中做剑客便很难做到极致,常常会游离于外。对于自己做不到的,我总会产生一种高山仰止的敬仰。
我常常在心底佩服着那些乐于做剑的人。佩服着那些剑客做的好的人。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上帝说,我化身耶稣被钉于十字架上以赎你们的罪。
乐于做剑的人是离佛更近的人,天堂的乐园只在他们转念之间。
这就像万里独行的玄奘法师,孤身一人远涉万里,只为求取渡化世人的大乘佛经一样。这是一种境界,一种勇气,也只有这样的勇气才配的上旃檀功德佛的称号。
旃檀功德佛,多形象的一个称谓。世人常说烛火,蜡炬成灰泪始干。佛家便讲旃檀,一样的燃烧自己,旃檀却将一缕虔诚送达佛心,使三界共受佛的福泽。
有了旃檀功德佛,便有了另外一些人。同样站立于大唐盛世,同样的求佛虔诚,却以别样的姿态站在佛的身边。
他是一个诗人。
他说,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他被世人称之为诗佛,虽然沾一个佛字,但我想佛也许并没有格外喜欢他。浩浩佛国,号称”诗佛”的王维也许只是其中的一个小沙弥。
旃檀功德佛是我敬仰的,一人独处的时候,思绪飘扬向巍巍大唐,茫茫沙漠,一个孤寂的背影,一种坚毅的力量,在夕阳的逆照之下,显现出铁石一般的意志。
而王维又是我欣赏的。怡然自得,不拘于物。虽没有散播佛之雨露于世人,但那超然物外的恬淡快乐,一样让世人获得些许心境的喜乐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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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1 19:34 | 显示全部楼层
时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可是杳杳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她想起来看会儿书,
却终于没有开灯。
身旁的夜之埙轻轻打着鼾声,直挺的鼻翼在黑暗中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剪影。杳
杳的手不自觉的抚上夜之埙的脸庞,轻轻的抚摸着,最后停在了夜之埙紧锁的
眉间。
他梦见什么了?为何在梦里也这样不开心?她喜欢他。她爱着他。她希望他每
天都开开心心的,哪怕是在梦里。可是这最多也只能成为她的一个愿望。她终
不能代替他做梦。
想到做梦,杳杳心里忽然疼了一下。那个每晚纠缠她的梦境,那个让她沉迷却
也让她痛苦的梦境究竟是怎么回事。
清晨的阳光隔着纱帘透射进来,带着一种干净明亮的气息。杳杳翻了一下身,
醒了过来。看到身边空空的,忽然有些发证。
“小懒猫醒来了?快起来吃早饭。刚买的豆浆还是热的呢。”夜之埙边说边走
进卧室。脸上习惯性的带着宠溺的笑容坐到了杳杳的身边,一只手揽上杳杳的
腰肢,一个暖暖的吻就印上了额头。
杳杳瞬间回过神来,一脸甜蜜幸福的笑容照亮了整个房间:“老公,你真好。
下次你要早点叫醒人家啦。人家可要做模范媳妇,要做早餐给你吃嘛。”
“小宝贝赶紧起来吧。牙膏已经给你挤好了。我去煎两个鸡蛋,估计你刚好洗
完,咱们一起吃早餐。”
幸福弥漫着整间屋子,夜之埙转身的一瞬,痛苦却浮现在杳杳的脸上。
又是一个夜晚来临,杳杳心疼的轻抚着夜之埙眉间的起伏,试图将它抚平。难
道他也有不为人所道的梦境吗?杳杳多想摇醒她的小夜,问问他的梦境中到底
发生了什么?为何他夜夜紧锁眉头呢?
可是杳杳不敢。她不敢说出自己的梦境,联带连小夜的梦境也不敢问了。
雾气蒸腾,烛光摇曳,红绫的床帐慢慢撒下。那个如星光般的男子又出现在了
梦境中。黑漆如缎的长发用一根青色的发带束在脑后。凌乱的发丝从脖子两旁
垂下挑逗着杳杳的脸颊。如玉的脸庞荡漾着温雅而炙热的神采。挺直的鼻翼,
棱角分明的嘴唇,
挺拔乌黑的浓眉。
杳杳的呼吸有些急促,无边的渴望忽然喷涌而出。
她想他,她整个白天都在想他。她想见到他。只有见到他的这一刻,杳杳才更
深切的知道自己有多想见他。
“柴绍”杳杳毫无阻隔的喊出了眼前这个男子的名字,“柴绍......”她只想
喊着这个男子的名字。似乎只有这种呼唤才能表达她的期待渴望和思念。
男子轻轻低覆,温热的唇印上杳杳红樱般的薄唇。杳杳眼睑低垂,长长的睫毛
微微轻颤,红晕初现就如朝霞一般布满整个脸庞。嘴里好甜,好软,像冰淇淋
,像棉花糖。急促的心跳带动着全身的血液在体内左冲右突。杳杳似乎想要喊
出来,却眩晕的全身瘫软。
忽然一阵铃声在杳杳耳边响起,红绫帐,美男子......依次退去,杳杳一下子
惊醒了过来,顺手关了闹铃。一缕白白的月光朦朦的透进屋内,如水一般在空
气中荡漾。
杳杳转头看向身边的夜之埙。他仍在熟睡,显然还没有被闹铃吵醒。映着月光
,一滴泪缓缓从夜之埙眼角流下。他梦见了什么?在梦里也如此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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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1 19:34 | 显示全部楼层
尹若花喜欢吃花生。这本来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尹若花喜欢在吃花生的时候大声说笑。于是尹若花现在就躺在手术台上。为了一颗花生就要切开气管,危及生命,真是荒唐可笑。

可现在不是可笑的时候,因为尹若花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小宝宝。而小宝宝在自己妈妈呼吸紧张类似痉挛的状态下想要早早出来.


也许看起来事情并没有很坏。完全可以展开想象。一个医生在颈部做切开手术,而另一个医生做接生工作,两不耽误,甚至可以申请吉尼斯奇观记录。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小医院只有一个实习医生,甚至连个护士都没有。本来轮不到这样的乡村卫生所做气管切开手术,可尹若花被送来的时候已经脸色紫涨,危在旦夕。勇敢的实习医生本着治病救人的精神,和尹若花一起陷入了现在这样的状况.


是先做切开气管还是先接生?气管一旦被切开,手术时间可能很漫长,胎儿会不会窒息。

要是先接生,病人呼吸不畅是不是能坚持到胎儿顺利降生。医疗事故也许对这个世界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发生在尹若花身上那就是不可原谅的.


谁都知道,尹若花是村长尹玉和首富千金阴若花的女儿。尹若花是尹家唯一的女儿,是首富唯一的外孙女。如果说权势和钱财不算什么的话。就凭尹玉和阴若花,也是有足够分量的。

尹玉当年号称八百里第一好汉,从四岁开始就在街面上混。从自家的村子一直打到了县城,可以说无人敢惹.


尹玉最辉煌的一战是和县城青头帮争地盘,尹玉一个人从街头砍到了街尾,最后查看,凡是和尹玉交过手的没一个能站起来的,也没一个真的受了重伤或者致命的。那一战青头帮的头目都因重伤他人被关了大牢。只有尹玉被拘留教育后给放出来了。从此尹玉名声大震,号称拳脚有眼,翻脸无情,尹瞎子。叫他瞎子,只是因为尹玉天生的眯缝小眼,背地里被人叫瞎子,表面上谁不称一声尹大哥,尹老大的.


而真正让尹玉名声大震的一战则是和闲前村争水一战。一条闲河先流经闲前村,后流经尹玉和阴若花的闲后村。那年天旱,大部分水被闲前村截流浇田。这本来也不管尹玉的事,他也不靠田地吃饭。可架不住乡邻激将,说欺负闲后村就是没把尹玉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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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1 19:34 | 显示全部楼层
紫陌第六十九届风云《镜花缘》第四轮梦神观贴杀林婉如FY【杀】
尹玉踹了刀,拿了土枪,带着村民直奔闲前村村长家,上来就举枪打了闲前村村长的脑袋。

当下看着倒地的村长一头的污血,闲前村居然没人再敢上前。为了点儿水,拼上性命,谁也觉的不划算。闲前村不敢再截流,闲河的事儿就这么解决了。闲前村村长被送到医院里,伤势并不严重,只是打碎了颧骨,留下了一个大疤。而县里因为这牵扯村民争水的问题,也没太深究尹玉,依然是拘留教育了事。此后,便赶上闲后村开展民选村长,尹玉全票当选,众望所归.

要问尹玉这辈子有没有碰到过敌手,他一定要给你指指他媳妇阴若花了。阴若花从小惯养,却没有过娇生。阴若花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没有男孩。父亲长年在外,留下母女两人,却常年横着走在村里。一方面是阴若花家有钱,村里首富,大家总想着或许有天能沾沾光,总不愿意随便得罪。另一方面就因为阴若花和她娘。以前是她娘。后来阴若花长到七八岁,就是阴若花和她娘。等到阴若花长到十五六岁的时候,村里人就已经只知道阴若花,而不知她娘了.

这母女两个最大的本领就是骂人,再就是拼命。她娘骂人可以用凶悍形容。等到阴若花长成以后,凶悍胜过她娘十倍,外加上新奇和匪夷所思,被骂的人只觉的又羞又愤,面红耳赤。

阴若花骂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具体。再子虚乌有的事,让阴若花一说,就活灵活现,不信的人也要信了八九分。因为这几个特点,村上稍微顾些脸面的人都不敢招惹阴若花,怕她说出什么难听的话百口莫辩。就是有几个强悍不怕被骂的,女的又凶悍不过阴若花,男的厮打之下也丢尽面子。慢慢的,这阴若花自然也成了闲后村一霸.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尹玉是蛮横惯了的,阴若花是个根本不讲理的人。这两人终于是碰上了。阴若花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尹玉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不要脸的人,结果也气到浑身打颤。一声吼,这个号称不和女人一般见识的爷们扑上去开始动手了。没想到阴若花早有准备,一口浓痰迎面而来,接着尖尖十指直往尹玉的脸上抓去,随后狠狠的咬上了尹玉的手指,踢裆脚,抓头发全付的功夫一样都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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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1 19: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轮剑帖:聂小倩LZ冰工厂内做游魂
本帖最后由 紫陌凝月 于 2010-6-28 21:27 编辑

在风云中,最难做的也许是剑客,当然哨子不这么以为。哨子说风云里哨子最累。好吧,剑客是第二难做的职业,这么说大概可以让大多数人认可。第一你们去争。
风云里的剑客和想象中的剑客完全是两路形象。一个是仪态悠闲,风流倜傥,总有无数美若天仙的女孩子围绕身边。常常需要苦恼的是,这么多美女该选那一个呢?而另一个剑客,总是灰头土脸,藏头露尾,朝不保夕的生活在风云最底层。就是死了,剑客的鬼魂还常常要扮演一个大声嘶吼角色。有时被几个女生奇迹般注意到了,等到想要殷勤回应,风云已经结束,所有的柔情蜜意早就烟消云散。海阔天空永远都是一个孤家寡人,常常还落得一个铁石心肠,不解风情的绰号。风云里的剑客,更像是一个布道者,不但独善其身,还要普渡天下。
相对于普渡众生,我似乎更乐意一个人看夕阳沉落湖底,看月眉浮现天际。在自由的空气里让思维的触角伸向宇宙的尽头,在时间空间中神游六合。
这种自由的喜好映射在在风云中做剑客便很难做到极致,常常会游离于外。对于自己做不到的,我总会产生一种高山仰止的敬仰。
我常常在心底佩服着那些乐于做剑的人。佩服着那些剑客做的好的人。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上帝说,我化身耶稣被钉于十字架上以赎你们的罪。
乐于做剑的人是离佛更近的人,天堂的乐园只在他们转念之间。
这就像万里独行的玄奘法师,孤身一人远涉万里,只为求取渡化世人的大乘佛经一样。这是一种境界,一种勇气,也只有这样的勇气才配的上旃檀功德佛的称号。
旃檀功德佛,多形象的一个称谓。世人常说烛火,蜡炬成灰泪始干。佛家便讲旃檀,一样的燃烧自己,旃檀却将一缕虔诚送达佛心,使三界共受佛的福泽。
有了旃檀功德佛,便有了另外一些人。同样站立于大唐盛世,同样的求佛虔诚,却以别样的姿态站在佛的身边。
他是一个诗人。
他说,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他被世人称之为诗佛,虽然沾一个佛字,但我想佛也许并没有格外喜欢他。浩浩佛国,号称”诗佛”的王维也许只是其中的一个小沙弥。
旃檀功德佛是我敬仰的,一人独处的时候,思绪飘扬向巍巍大唐,茫茫沙漠,一个孤寂的背影,一种坚毅的力量,在夕阳的逆照之下,显现出铁石一般的意志。
而王维又是我欣赏的。怡然自得,不拘于物。虽没有散播佛之雨露于世人,但那超然物外的恬淡快乐,一样让世人获得些许心境的喜乐平和。
司马三娘说我上一个剑帖里应该注明她是剑客,现在补上
司马三娘是剑客。要是死了,就是个死剑客,我估计是死了。
上一张剑帖本来要帖花姑子,告诉了哨子,被哨子一问确定不,鬼使神差改了辛十四娘。本剑给十四娘说声抱歉。
今天存活的人鬼使神差集体匿了,前三轮的票线全部非自然票线,我也很想上吊。所以今天的剑帖完全没有把握,若是误帖说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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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1 19:36 | 显示全部楼层
此是北国严寒之时,我大魏或有风霜降临,届时一片冰锋雪盖,银装雪国,天地之交,极目无穷。此与蜀国当大不同吧。古人有,雁北飞,声声哀,盖远嫁之忧。然,魏蜀两国风情各异,然互息刀兵之心一同,当一扫前人之幽怨之音。
  
  北国沃野,一去千里,上接天山,直上青云之梯。昆仑之畔,仙家之地,灵药仙兽不计其数。祁连横亘,绵延不绝,雪盖冰川当与白云比肩。云横秦岭,而山南山北气候迥异,叹造物之神奇,此我大魏之辽阔如斯。
  
  泾渭分明。泾水清清,泠泠而动,清流而下,绿水绕山涧。渭水浊浊,滚滚而来,黄龙奔腾,破山川而跃龙池。二水汇合,清浊绵延数十里而清浊不混,此之谓泾渭分明,正如我魏蜀两国,所属泾渭分明,而姻亲之情倍深。泾渭合流,谓之黄河,破天地而出,耀九州而镇华夏,此华夏族人之根也。中原由此绵延流长,皆你我祖辈生息之地也。魏蜀本出一源,地不同而人相近。
  
  地灵人杰,魏国英雄才俊之地。马上英雄,纸上才俊皆一时之选,不能备述。人人好武,家家读书,耕读兵备,不敢一时之废。孤虽不才,亦懂亲贤臣远小人,更兼岁岁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安居而乐业,魏一时人称政通人和,谬赞耳。然国事不费,勤政爱民,朕固不敢辞也。
  
  魏地虽男儿豪迈,然女儿灵秀名,亦不遑多让。绝世容颜,红粉美人,更如星辰耀空。即如舍妹,亦足可一观。动若天魔之舞,静如晨雾姣花,色如褒姒,而德才若无盐,常怀悲天悯人之念,善常可于天地相通,足有天下母仪之态。其余词工善画,女红针黹更不能详记,与君堪称良配。
  
  君坐领蜀地,屯田于汉中,聚兵于成都,更兼云贵之地,沃野良田,物产丰富,号称天府之国。魏蜀通婚,两家结秦晋之好,互通有无,守望相助,可谓天作之合。朕闻蜀国公主,温柔娴静,知礼仪,懂进退,颜色美而德容工,朕欲求之,领我内宫,以成两家姻亲之好。
  
  朕在北地,遥送舍妹,念我两国之谊,望君与舍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莫离莫弃,朕亦感念。舍妹或有玩虐,君亦教导之。只是舍妹性喜自由,天然憨态,君亦莫太以宫规约束,朕亦再拜。
  
  北国辽阔,风光无限,山川河流,万民百官,与朕一同翘首,盼蜀地金枝驾临。东宫已成,帷幕低垂,春风已动,公主何不銮驾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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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30 10:41 | 显示全部楼层
1-B-09】紫陌第一届锦衣卫文风风云【执子之手】第一轮《断章》南行

断章----初现

    两山相望,一水中流,鸡犬之声时闻,偶尔夹杂几声马嘶牛鸣的声音,一派静怡的田园景象。不大的小山村都被郁郁葱葱的树木掩盖,各家几乎都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偶有山外集市开市的日子,村子里的人就三五成群的拿些土产换些日用之物。虽说都不是很富裕,可也怡然自得。村中除了各家的娘家亲戚偶尔串门儿之外,便少有外人来此了。这几乎便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子了。此时刚是晌午之后,各家的媳妇们都给地头的男人们送好了饭,便都收拾几件衣服,拎个木盆,提上棒槌,呼朋唤友,三三两两的向河边聚拢。农家妇人,整日风吹日晒,也没时间打理,肤色便都显得有些粗糙。内里却有一个妇人,虽说穿的一样的土布衣衫,却也掩饰不住身上的风华,容貌白皙,身材高挑,走在这群妇人里,颇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一行人边走边聊着,一个胖胖的女人一边飞着唾沫一边比划着:“哎呀,那些死男人整天做鬼,像我当年那时候也是花儿一样的姑娘,现在四个娃儿的妈。硬是把芙蓉变成了蹄膀!”然后一扫旁边的众人,眼睛停留在了白皙肤色的妇人身上,几步走过去一扯那妇人的袖子:“顺子他妈,你说这样一样的水土,你咋就晒不黑也长不胖呢?”顺子他妈打趣地说:“胖嫂,让你男人给你少吃些好的就够了。”四周一阵哄笑。一路叽叽喳喳到了河边,各自找了地方,开始洗衣。胖嫂凑到顺子妈身边,一边洗一边说着:“说你是7岁孩子的妈,还真没人信呢,啧啧,看起来跟黄花大闺女一样。说起来你到咱们这村子有十年了吧,哎,顺子他妈,怎么就没见你娘家人来看过你呢?”顺子妈微微一笑,随口说:“离的天高地远的,那里就能来看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嗯,这说的也是。当年你男人领你回来,那可是全村人都来看了的,呵呵,真没见过那么俊的人儿。凭你这模样儿,咋就能来咱这破地方?穷山恶水的。”胖嫂在河里一甩衣服说到。顺子妈显的颇有耐心地说:“没我男人也没我的命了,我不嫁他家谁呢。”

    大家正一边洗衣服一边聊得高兴,河对岸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两个男子。俱是一身蓝布的褂子,一个肩上搭着个褡裢,手里拿着一杆烟斗,中等身材,一脸胡子,有三十许的样子。另一个年轻一些,下巴光溜溜的,身材偏瘦,一双眼睛闪烁不定,向河对岸的娘子们瞟来瞟去。这群妇人何曾被陌生男人这么瞧过,一个个的渐次都没了声音。更有人一张脸骚的发红,几乎要端起盆子走人了。顺子妈和胖嫂也停了言语,只管默默的洗着衣服。正在大家尴尬的时候,河对岸的中年汉子一拱手,朗声说到:“各位大嫂请了。本人李三,山外清河镇人氏,和我兄弟来这里寻一个人。不知各位大嫂可知道一个叫牧仙子的人么?”胖嫂人本泼辣,更受了这半日的拘谨,早就压了一肚子的火,可也不敢过于放肆。把衣服拧了拧,向对岸喊到:“我们这里扶犁种地的有,洗衣做饭的也有,可就是没有什么仙子。我想你们是找错了地方。我劝你们趁着俺们男人在地里还没回来的当口,赶紧上别处去吧,免的俺们这里男人脾气不好,冲撞了二位。”说完,把衣服往盆里一甩,拉起顺子他妈,夹了盆就走。别的人一看,也都麻溜的收拾了衣服,也不管洗没洗净,一个个嘟哝着晦气,纷纷向村子里走去。河对岸的中年人也不着急,一双眼睛精光四溢,沉声问到:“你可看清楚了?”那个瘦子摸着下巴低声回到:“我看八九不离十。”

    这样的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对村子里造成什么影响,不过是晚饭的时候多了些谈资。更有些好事的男人跑去河边找那两个外来的男子,却也是一无所获。顺子娘安顿了儿子和男人吃了饭,让顺子去外面找伙伴玩儿去了,拿起一件衣服,一边缝补,一边若有所思。男人盘在炕上,拿起旱烟,正准备抽,看看了女人,又放下了。女人慢慢抬起头,从炕桌上拿起火镰打着,点燃了旱烟递给男人,幽幽地说:“想抽就抽吧,外面抽惯了,回家又何必避着我呢。”男人憨憨的笑笑,深吸一口,随后说:“我知道你不惯这味儿,在家里忍忍也就过去了。”妇人没有接口,沉吟半响,忽然说:“今天村外河边来了两个人。”男人没在意,随口应着:“我也听说了。咱这村子常年不来个人,冷不丁来个人全村都知道了。不过听说那两个小子不地道,是没让我看见。否则打拐了他们的腿。”妇人嗔道:“就你能耐。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呢。或许是我想多了,可我总觉得今晚可能有事发生。到时候你千万可别出去,就在屋子里呆着,或许能保平安。”男人惊异的转头望着妇人,可妇人再无言语了。

    炊烟散尽,暮色四合,夜色沉沉,山村寂静。忙了一天的人都累了,各家偶有鼾声飘出,悠悠的回荡在小村的空气中。可透过夜空偶尔闪现的一两点星光,却看到一个个黑影悄然的窜进了山村。

    一阵紧急的犬吠声猛然吵醒了顺子和顺子他爹。他们惊异的看到旁边的妇人已经穿戴停当,手边还有一柄小小的匕首。而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外面火光熊熊,不时有惨叫声此起彼伏。妇人异常镇定的拉过顺子穿好衣服,而男人已经一咕噜爬了起来,提了手边的锄头就向外冲。妇人一把拉住, 沉声说道:“一会儿跟着我,别乱跑,或许还能冲出去。”男人一反常态的没有应诺,而是灼灼的看着妻子:“你等着我,我看看出了什么事儿。你放心,有我在,你和顺子不会有事儿。”说完,就冲了出去。妇人稍一犹豫,再未阻拦,只是轻声叹息了一声:“也好,要保顺子平安,我却顾不得你了。”妇人回身,拉过惊呆的顺子,柔声说:“一会儿你就睡在妈妈背上,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看,什么都不要听,乖乖睡觉,听到了吗?”顺子乖巧的点点头。妇人拉出一条带子,把顺子绑到自己背后,捆扎整齐,手中匕首往袖中一藏。

    外面,已经陷入一片火海。一群黑衣人一边大喊着:“牧仙子快出来,不然我们让这村子寸草不留。”一边依次踹开各家的门户,手里拿着大刀,冲进去二话不说就开始乱砍。随后,将火把随手丢上各家的屋顶。前一刻还如世外桃源的山村,此时无异于一片修罗沙场。也有各家拿着锄头冲出来拼命,却那里是这群黑衣人的对手,不过两合之数,便身首异处。妇人刚从后窗跃出,不远处明显是胖嫂的声音“宝儿!我的儿!求求你们放过他!啊!”怕是话未说完,已惨遭毒手。顺子紧紧的趴在妈妈的背上,微微发颤,悄声在耳边说:“妈,是宝儿他妈。”妇人却未作答,更没有一丝停留,趁着夜色向村外的山上掠去。疾如闪电,飘若柳絮,哪里还有一丝白天普通农妇的样子。

    山村的惨叫声渐渐远去,火光却丝毫没有减弱,可妇人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直奔山腰一个悬崖而去。踩着悬崖边上一棵枯树,妇人扒开了几片青苔,露出了一个洞口。随后钻了进去。又将洞口复原。当妇人弄好这一切,正想要解下顺子的时候,忽然目光一闪,匕首从袖中划出,握在了手里。

    身后一个声音赞叹道:“果然不愧是牧仙子,此时此景居然还能发现鄙人的存在。”顿了顿,又叹息道:“可是那些收留牧仙子的村民你真的放得下吗?”妇人并不惊讶,只是眼里一片冰冷“生死有命,他们的命与我何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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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30 10:42 | 显示全部楼层
【2-D-9】紫陌第一届锦衣卫文风风云【执子之手】第二轮《天空》

“天空一无所有,却给我安慰”,海子的诗。
这句诗不是从海子的书里看来的,是从柴静的文章里看到的。
原本以为柴静只是央视的一个主持人,看了她的文章才知道,原来她的文也是极好的。
柴静说她喜欢这句诗。
而我在看到海子这句诗的时候,也立刻就喜欢上了。

很小的时候,家里住在平原,四面一望无际,从近处能一直看到天地交合的地方,在那里天空和大地无分彼此,连成一线,那时候知道了什么叫做地平线。
每天,看着太阳红彤彤的,一窜一窜从地平线跃出,然后在整个爬出地面,停留几秒种后,这个柔和的大红球忽然之间就放出万道光芒,刺眼夺目,不可直视。
哪怕眼睛刺痛,这样的景象依然百看不厌。

起风了,风从大地的一端毫无阻隔,狂啸向另一端,带动着天空的云彩,在天空狂奔。然后,你就知道了什么叫风起云涌。
春天,细雨将天地弥漫在一起。夏天,无边的绿浪翻上了云天。秋天,大地的金黄将天空染成了霞光千丈。冬天,大雪笼罩了所有的地方,雪后白茫茫一片透亮,天地没有了间隔。
那时的天地是一体的,给我的不是安慰,而是无边的欢乐和遐想。
晴朗的时候,在微风里躺在大地上,看着流云变幻,奔走,思绪随着风飘的很远很远。

后来,和家人离开了平原。到了一个环山四面的盆地,那里有山,有水,有不一样的风景。
于是,我们住在了背山面水的地方。每天都可以开门见山。
早晨可以看日出东山,黄昏可以看日薄西山,晚上有江月晃重山。
春天有春山夜月,秋天有秋月寒山。
只是,我再也看不到无尽的远方。重重群山横亘在天地之间,我的目光,也在那里嘎然而止。

于是,我抬头看天。天,还是那样的高远。云,还是那样的流动。风,回旋在天地之间,消散在无尽的高空之上。
无尽的高空,那里依然是无尽之远的所在。我极目远眺的方向,只是从平视改为了仰视。
抬头看天,那里依然通透,没有尽头,引人遐思,只是少了些别样的色彩。但,那片蓝仍是我的最爱。

后来,山也褪了颜色,月也变的朦胧,星辰隐匿不见。
白云逐渐混沌,天空变成灰白,终于在某一天,没有了云天,只有清一色灰蒙蒙的天空,低矮,阴沉,一无所有。
看向四面,依然是无边无尽的群山,目光永远的被山峦阻隔。
仰头望天,天空一无所有,穿透不了厚厚的灰白混沌。
但那片灰白,依然是我愿意去想象的最广大的所在。

我知道,那片灰白之后,有着无尽的湛蓝,高远的云天,不羁的天风,和最远的距离。
那里,有着最远的思绪,最自由的飞翔。
我依然喜欢看天,看那片一无所有的灰白。
然后,我看到了海子的诗,立刻,我便喜欢上了它。
天空一无所有,却给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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