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在青山水在瓶的试杀

海棠

倾城

生命里，总会有一个人，让你痛彻心扉。

                                         ——题记

【小鱼】

21:25分。

波音767带着巨大的尖啸声飞快地穿越着城市的上空，像利刃般割裂着黑暗而深邃的夜空。一闪而过的灯光，瞬间就照亮了我的眼。那么红那么亮又那么遥远。

  此刻，思凡，你应该坐在飞机左边靠窗的座位上，把头靠在靠背上，微闭着双眼，手中握着空姐刚刚给你的还冒着热气的咖啡。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喝不加糖的黑咖啡，这个习惯，只怕你永远都不会改变吧？那怕为我做那么一点点的小小的改变，你都不肯。

  我叫小鱼，25岁。

  三年前，我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独住在一栋老式的公寓里，有小小的阳台。夜晚，喜欢靠在阳台上，看天上的星光，似乎想要寻找什么？

  偶尔会想起安妮宝贝说的话：一个人仰望天空的时候并不是在找寻什么，她只是觉得寂寞。

  此刻，我站在小小的阳台上，手扶着冰凉的铁栏杆，我赤着脚，微微的凉意透过脚掌，慢慢地渗入心脏。一抬眼，思凡，正好看见你乘坐的飞机飞过这座城市的夜空，飞机的尾灯一闪一闪，只一下，便闪痛了我的双眼。

  思凡，你终于还是走了。

  其实，我没有哭，也没有泪掉下来，我的心很平静，像宁静的海。

  思凡，请原谅，我没有去送你，因为我怕自己忍不住会跟你走。

  也许，此刻，你也在想我吧？也许在祈求我的原谅吧？

  其实，你错了，思凡，没有责怪，何来原谅。

  此时，距离彼时，已是三年。

  

【思凡】

   小鱼，在我们感情最丰沛的时候，没有到达彼此，是否注定要错过交会。若果重来一次，是生命给予的机会，只不过是完满了这份错失，我想，若有天意，便是如此吧。

   我是思凡，此刻，我坐在飞往西雅图的飞机上，左边靠窗的位子。手中有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其实,生活太过于平淡又容易令人迷茫，所以我需要保持清醒，就像此刻手中的咖啡，不管咖啡因会对身体有着怎样的侵蚀，至少，在此刻给予了我不同寻常的苦涩。

   也许，人生并无愉悦，也从不奢求愉悦。前行的路总是荆棘密布，所以需要保持清醒，坚韧是充满伤害之刺的繁花，而时间却是湮灭一切最辽远的景深。前程如梦，墨云密布中伤花怒放。

  小鱼，我知道你是个坚韧的女子，总是固执地坚守着一些东西，你拒绝一切碳酸饮料。白开水是你唯一的饮品，你说，平淡的东西其实最有营养，也最适合长久。

  小鱼，三年了，这么多的时间里，我从没有给过你任何承诺，你也从未问我，其实，我知道你心理想要的。你是那么单纯又那么善良，表面坚强而内脆弱的女孩子，上天让我遇见你，便是对我最大的恩赐。

  小鱼，我怎么可以不爱你。

小鱼，我没让你送我，你会生气吗？之所以不让你送，是因为我怕自己忍不住会告诉你我的秘密，只属于我自己的秘密。

小鱼，此时，你一定可以看见我乘坐的飞机飞过这座城市的上空。

其实，此时，我在祈求你的原谅。

小鱼，如果我还能回来，那么，新年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看烟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