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题夫人的船行至舞云城西往北十里之时,被一股河匪劫持。不题夫人倒还是一直保持着惯有的淡然平静,优哉游哉地撩开窗上覆着的乳黄软帘看两边擦船而过的茵茵水草,云卿却有些按捺不住了。 只见他随手打了一个呼哨,瞬间功夫,随行保镖暮雨寒便不知从何处神秘出现,玄衣锦带,发髻高挽,低眉垂手立于船头之上。 云卿俯首在暮雨寒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那暮雨寒听得连连点头,领命后,身形一闪,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眨眼之间,不题夫人的船只被河匪两面夹击成合围之势,两只船上,总共大约有数十人,手持刀枪弓箭,杀气腾腾立于船头和船舷 云卿先和不题夫人交换一个眼色,又朝船舱里的几个人不放心地看了看,随手把手中的青花瓷杯子往地上使劲一摔,那杯子便应声而裂成数片,有两片白玉也似的瓷片从船头的木板上弹起,又落在那一汪软玉般的碧水之中。 而那厢边,以那风采翩翩的少年公子暮雨寒为首的十数个黑衣人,浑身湿漉漉地从水中神不知鬼不觉地钻出,跃上两股河匪的船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所有河匪。 云卿昂首拍手大笑道,孤杀啊孤杀,到底让我抓到你了! 那船舱里面的无题夫人悄无声息地走上船头,面无表情地冷冷道,汝等可知吾是何人?声音里没有半点感情。 河匪被制,挣扎中纷纷将眼神投向不题夫人右手边那只船上的青衣河匪。不题夫人何等冰雪之人,立马猜出那青衣河匪为贼首,头也没回,朝着暮雨寒的方向一挥手。那暮雨寒马上心领神会,施展凌波微步,闪身过去,一个鹞子探身,伸手钳制住了那个河匪头领。 青衣匪首也绝非等闲之辈,一闪一挪,用力摔开暮雨寒的手,索性一把扯下蒙在面上的黑色丝巾。 原来,面巾的下面,竟然是一位绝色少年女子。只见她从袖口摸出一把闪着白光的匕首,露出一张粉嫩嫩的面庞来,一双剪水黑眸死死盯住不题夫人和云卿不放,咬牙切齿道,奴家焉不知你等是何方大神?你们不会不记得我楚飞羽吧?来年春天,就是你们的祭日! 不题夫人和云卿登时怔住,原来,那楚飞羽是如此娇媚的一个俏人儿,乌发如云,双眉入鬓,最是一双妙目水蒙蒙地惹人心动。 楚飞羽又继续恶狠狠道,若不是你,不题夫人,飞羽焉能落到如此下场?好端端的官家女子做不成,沦落为匪,为人所不耻!还有你,云卿,你这杀人不见血的帮凶!我楚飞羽能有今天,均是拜你所赐!就算我死了化为厉鬼也会找你算账!至于谁是孤杀,你们永远不会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