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凛冽如刀。 独自行走在陌生的城市,感觉着空气中阵阵突然袭向脸颊的刀锋。你,为什么要回到这里?是因为那千头万绪的莫名情绪,还是几经轮回那些未能尽职的责任。似乎当一切都隐没入黑暗的时候,我心底的嗜血之花就会盛开。我不禁暗笑着摇头,魔,终归是有执念的。 转过西市第三条街的最后一个转角,还是那幢不起眼的灰色二层小楼。远望去一层的门市挂着块摇摇欲坠的招牌,看上去已经在那里挂了不少年,闪着忽明忽暗的灯光,透出几个依稀可辨的字:无归酒吧。 我迟疑了两三秒,随即踏了进去。 酒吧里稀稀落落散放着半旧的桌椅,靠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黑衣中年女子,面前放着一杯水,手中正把玩着几朵如同璎珞的凌霄花。女子的容貌极清丽,并未有半分岁月的痕迹,只是左边的脸上却有道从眉峰直下的刀疤,她也并未用发遮掩,丝毫没有被这伤痕影响。冷冷的回应了我的目光,一瞬间散发出的气息,似乎一面是慈眉善目的观音,一面是坠入地狱的修罗。 她身后的木制展柜里摆着精心修剪的植物和几个颇有萨满教概念的法器。植物大多是深色藤蔓,绛红的颜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诡异。 墙的另一侧是一个少年,看起来在等待谁的到来。少年拿着一杯青春年少。这种酒是法国酒中少有的另类,连他周围的空气都透出了青春张扬的气息。少年许是在等意中人了,用两个手指捏着杯座,在饶有兴致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让这杯酒宛如红衣美人般性感地旋转、起舞,撞击着杯壁,也仿佛在撞击着心弦。少年的对面是一杯蓝色夏威夷,也发出湛湛幽光,安静的等待着自己的主人。 右侧的墙角有一张空桌,和其他的桌椅材质样式略显不同。是比较老旧的黑木样式,通体镶嵌着贝壳和鱼骨。在这个现代的环境中却并无违和。 我快速地打量了周围的细节,以及其他三五个同样各有特色的客人。然后径直向正对着门口的吧台走去。吧台后白衬衣的英俊男子正在擦拭酒杯,一脸的悠闲懒散。我走到近前,还没有开口。他突然轻笑了一声,接着用沙哑的声音说到:我就知道,红尘依旧,嗜血者无归,你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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