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同人-作者:98版李逍遥

拾柒

人间四月芳菲尽

“15，16，17……1，2，3……”
你在数什么？李逍遥问着眼前这扎着半边小辫子的小姑娘。
小姑娘说：“我在数萤火虫。”
萤火虫，李逍遥想，这有什么好数的。
“要不要我帮你抓一些？”李逍遥问。
小姑娘倔强的摇了摇头说，“不要，它们呆在这里最合适了。”
“好吧。”
刚从酒剑仙那里学会御剑术的李逍遥正准备回客栈，没想到在山下遇到这么一位古怪的小姑娘。
“16，17……1，2，3。”
“你怎么数来数去都只数到17呢？”李逍遥这么问着。
小姑娘好像在看白痴一样盯着李逍遥，说“因为我只会数到17啊，所以我就没必要往下数了。”
“咦？”小姑娘好像看到了李逍遥背后的木剑，说“你看起来挺厉害的嘛。”
面对突如其来的奉承，李逍遥不免忘形起来，手上捏了一个剑诀，祭起御剑术，让木剑绕着两人飞了几圈，一边还眉飞色舞的说：“看吧，我是很厉害吧。今后我要降妖除魔，捍卫正道。”
小姑娘托着下巴，看着有些可笑的李逍遥，嘟着嘴巴想了想说：“嗯，还可以，有潜力，带上我吧，我可以帮你数打倒了多少只妖怪。”
“你？”李逍遥觉得这个小姑娘很天真，正色说“降妖除魔可不好玩，而且很危险，你还是去数萤火虫吧。”
“笨蛋”小姑娘叉着腰说“难道你还没看出其实我也不是人吗？”
说完小姑娘就化做一颗小红痣，附在了李逍遥的右耳后。

顿时，天上有柄木剑失去了控制，径直飞向了远方，等李逍遥从失神中恢复过来的时候，那柄木剑已不见了踪影。后来，李逍遥跑了好几个山头才寻了回来。

李逍遥是个适应力极强的人，很快，他就适应了这么一个除妖计数器的存在。只是两人相处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
比如，李逍遥从后山一路杀回来，杀到山脚下，他问：“多少只？”
耳边有个稚嫩的声音回答道：“11只。”
“11？你没搞错吧，我都升一级了。怎么才11只？”李逍遥问。
“笨蛋，就是11只，不会数数就不要发言。”

又比如，李逍遥从蛇洞里杀出来后，问“多少？”
“10只”
“虾米？我在洞里迷了路，黄蛇我都杀了20只。”
“你是白痴！不要和我比数数。”

“多少？”
“5只”
“4只”
“……”

后来李逍遥想通了，他换了一个方式来问。
“我杀了多少轮17只猴子了？”
“3轮又7只。”
泪奔，李逍遥终于弄明白怎么和她沟通了。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某天，李逍遥突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名字？不知”耳畔响起了细若蚊吟的声音。
原来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知道从记事起就在后山上，每天一遍一遍的数萤火虫。
李逍遥似乎察觉到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无论是人与妖都有不愿向人提及的区域。
“那么，你就叫十七吧”李逍遥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
“嗯，十七……”


一路上，李逍遥不知多少回视图让十七的数数能力有所进化，哪怕多数一位。可是十七都很倔犟的拒绝了，她说：“如果那样，十七就不是十七了。”

“十七。”
“啥？”
“唱支小曲给大爷听吧。”
“去去去，烦着哪。”
“给大爷唱支小曲心情就会好了。”
“滚！”

“十七，明天我和灵儿成亲，晚上你能不能到外面去数萤火虫玩？”
“不行，我要监视你，不让你对灵儿姐姐耍流氓！”
“……”

“十七，林月如好烦，你帮我装鬼吓跑她好不好？”
“不要，月如姐姐好凶悍，怕怕。”

“十七，十七，十七……”

不知从何时起,李逍遥开始习惯与十七对话。只是十七不愿意在人前露面。即使在赵灵儿与林月如面前也不愿意。要不然，十七，赵灵儿，林月如，三人和自己一起闯荡江湖一定很有意思。李逍遥这么想的。

然而，天若随人愿，怎会有痴心情长。

首先，身为女娲后人的赵灵儿以为自己是蛇妖，羞愧之下离开了李逍遥。
随后李逍遥怒闯镇妖塔，管它什么黑白，管它什么正邪。一式酒神打遍天下无敌手。
可惜，救出赵灵儿的时候，林月如死在镇妖塔底。
一时间，李逍遥感觉到好无力，即便温柔如灵儿，也不能给以他心灵上的慰藉。

夜，深了。
李逍遥将靠在肩上睡着的灵儿抱到了床上，轻轻的盖上被子。林月如的尸体就在隔壁，李逍遥没有进去，不是不想看，是不忍看。
李逍遥一个人在湖边走着。走着，走着，他突然有股冲动，是悲伤吧，眼前的景色也模糊了。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无比的寂寞趁虚而入袭上心头。李逍遥终于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再坚强的男人此时也像个无助的孩子，何况他还只是个少年。

夜风轻轻的抚慰着少年的脸颊，带走了他的泪水，却留下了淡淡的泪痕。
在少年熟睡的时候，草丛间聚起了点点萤光。这些萤光慢慢的幻化成了一个少女的形态。
少女伸出双手在少年的脸上摩挲着，脸上满溢着爱怜的神色。

是月如吗？不，像是十七。不，也不是，是长大后的十七。
原来跟随李逍遥走南闯北这么久，十七也成长了。
一颗闪着萤光的泪水划过少女的脸庞，滴落在少年的手上。她感受得到少年的悲伤。

仿佛听到一声脆响，李逍遥醒了过来，少女早已消散了，只有零星的萤火虫还在李逍遥的周围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回去吧”
不知何时，赵灵儿出现在李逍遥的身后，紧紧的贴着李逍遥。李逍遥的背上湿润了。
“嗯……”李逍遥轻轻的回应道。

当他们从林月如的房间走过时，细心的灵儿发现林月如的身上泛出了淡淡的萤光。李逍遥也发现了，他甚至觉得萤光有些眼熟。他们去请教圣姑，圣姑倒是见多识广。
圣姑说：“这是傀儡虫，天地间至灵至圣的宝物。它的外表像萤火虫，有修复肉身，重筑魂魄的灵效。但是傀儡虫重现人间的时间很短，就像匆匆过客一般，十七个月后就会回归天地。不知为何出现月如的身上。这或许是月如的福气。”
“那就是说，月如会复活了？”李逍遥忍不住问道，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
“有这个可能，看造化吧。”

“十七，十七，月如能够复活了。”
李逍遥不顾身边有人，兴奋的呼叫着十七。然而良久，都没有人回应他。
“十七？”
李逍遥又问了声。
除了灵儿和圣姑充满疑问的眼神，再没有别的动静。
她走了吗？李逍遥在内心问自己。只是，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多年以后，李逍遥带着女儿忆如在来后山玩耍，这是当年遇见十七的地方。只见忆如扎着半边的小辫子，蹲在草虫中1，2，3的牙牙着。
“爹爹，17后面是什么数呢？”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李逍遥耳畔响起，令他有些恍惚。
“1啊，17数完就是1了嘛”李逍遥这么对自己女儿说。
“哦，17，1，2，3……”
李逍遥想起了十七，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女孩儿。每当想起她，李逍遥的心中总有股患得患失的感觉。
人说，女儿是前世的情人来讨债了，不知李逍遥是否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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