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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帖] 5-8【乱世之狮】第五轮澜州战区《瞬华》贴杀舒夜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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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26 20: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瞬华
  
  
  一、
  临华宫中,静谧无声。
  春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宫女们早早地收起宫灯,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却在雨夜之中,木嬷嬷领站太医朝临华宫中赶去。
  敖青抱着年仅五岁的太子,焦急地等待着。
  这是敖青嫁于白胤的第十五个年头。她膝下曾有二子,都在战乱中夭折。七年前,天下初定,定都天启。次年,她延下此子,取名云泽,视为珍宝。
  今日,孩子日间在御花园玩耍时,因与五皇子言语不合而打起来。云泽因为年幼,便被打伤,已着太监去禀明白胤,此时却还未来。
  日间跟随的太监宫女此时还跪在雨夜中,那厢角落里的宫女似有觉查到她的不开心,纷纷禁声。
  听着孩子不停地叫着父王,抱着孩子,柔声哄着。
  她知道,白胤娶她,只是看中她家的权势,而今,天下已得,她也就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木嬷嬷身后跟着的太医踏进屋中,带来一片水渍,
  她看了看太医开出的药方,与别的药方无二,挥手让太医退下。听着孩子弱弱的叫喊声,只得轻声安慰他:“云儿乖,父王一会儿就来。”这样的言语连她也不敢相信,也就只能骗骗孩子罢了。
  木嬷嬷低眉,欲言又止。敖青便明白,又是去了那边宫里,把孩子抱得更紧了,心中却更寒了。
  却在此时,公公突然传报:皇上驾到。
  白胤见着跪了满地的人,心中略有愤怒,但得知云泽无碍,也不便发作。
  见孩子面露喜色,敖青便将孩子抱起,慢慢走到门边。
  白胤明黄的袍子在烛火下略显暗淡,他伸手接过孩子轻声宽慰。这分明是一个慈父应有的模样,那是那日将她训斥的体无完肤的人?
  待孩子慢慢睡去,白胤才方起身,站于窗边看着夜雨。敖青斟了一杯热茶递过。候在殿外的太医战战兢兢地跪在殿中,
  “可会留下旧伤?”白胤波阑不惊,让人听不出他话中喜怒。
  “臣尽力。”这是未来的天子,若是面上有伤,必须有损大国风范。
  白胤挥手退下太医,复又坐到孩子身边,爱怜地抚摸过孩子的小脸。一时之间,二人均无语。
  
  
  二、
  敖青知晓自己年岁已长,早已留不住白胤的心,也便存了一心教导孩子,不问宫事的念头。无奈她身是一宫之长,若将权力旁落,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早就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
  见敖青处理完宫事,木嬷嬷才上前耳语。
  敖青脸色大变,起身便要出临华宫。
  木嬷嬷慌忙拦拄:“娘娘不可。”
  她心中懊恼,却不能前去。见跪在身前的嬷嬷,莫名的怒气却是如何肯消?“若是让她成了气候,这宫中,可还有本宫呆的地方?”
  “娘娘,那不过是个卑贱的女子,怎会盛宠不衰?三思呀。”木嬷嬷所言不假,而这宫少了一个女子,明日便有人送来一个。那女子虽说迷惑白胤无瑕顾及后宫,可进宫一年多,也未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时下又怀上龙种,若是无端前去,怕又要惹白胤不喜。心中正思量,宫女禀报,却是那女子求见。
  敖青点头应允。
  女子习得一身好舞,与当年名震天下的蔷薇也不差分毫。可惜,她却无缘所见。
  “芳华见过皇后娘娘。”谦卑的姿态配上平淡的容颜,倒让人怜惜万分。
  敖青伸手扶起:“妹妹不必客气。”
  “臣妾今日才渐得空闲,便来瞧瞧太子,不知他可好?”芳华轻声说道,眼却在四处寻找着。
  瞧着她如此轻浮的举动,敖青心中暗叹,盛宠不衰又如何?依旧是上不了台面的。
  敖青总听宫人说,云泽极喜这位美人。每次从御花园玩耍回来,总会开心的手舞足踏,讲述他与芳华美人的游戏:或登高楼临望,或在花间嬉戏。见她逐字解释,敖青心中不由一叹,这些年经历太多,总会对人起无端的防犯,总觉每一个靠进她身边的人,都会有别的目的。
  敖青:“好了不少。让妹妹费心了。”
  见敖青并没有让她进屋见白云泽的意思。芳华不再多言,留下礼物便告退了。
  进退有分寸,这是芳华留给的第二印象,可惜,她依旧无法对这女子心生好感。
  木嬷嬷说,她见宫中女都有一股天生的敌意,是她爱白胤太深。她却只得轻声句:一江春水付东流。
  
  
  三、
  白胤回到浮玉宫时,芳华正在舞踏。宫人欲出声提醒,却被他阻止。
  风华青春,年岁正浓。白胤最初将她带回宫,只是不愿蔷薇的命运再在她的身上重演。可如今,却愈爱来此,终还是动心了吧。于是,他给了她无数奇珍异宝。给了她所有的宠爱。
  芳华跳将起来,扑进他的怀里。却听他贴身的公公轻咳两声,慌忙又跪下,却被白胤拉住。平日里的三跪九叩已让他高处不胜寒。能得她真情流露,已是此生之幸。
  “听闻你去瞧太子了?”白胤将她凌乱的发丝埋进长发之中,牵起她的小手,轻声问道。
  芳华点点头,反手抱住白胤,正在开口,却见侍卫捧着一树珊瑚进屋。似乎能透过珊瑚的枝叶看清侍卫的手印。她面色微变,略有不喜。
  “怎么?不爱?”
  芳华摇头:“这么大一株珊瑚,很贵重吧?”
  白胤笑着,怜惜地问道:“可知珊瑚的寓义?”
  芳华:“嗯,驱邪,护平安,愿君事事皆如意。”
  “想不到芳华连此都懂。”见芳华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细声问道:“今日可有吃食?”见她还对着珊瑚发呆,心中不由起疑。“看来是真得不喜。”
  却见芳华施施然讲道:“幼年之时,曾到过越州之南。听闻珊瑚极难采取,往往付出几条人命,也得不到半寸。心中有些感叹罢了。”
  却是这样悲天怜悯的心态,白胤不由感叹。却听她继续说道:“皇上,这么大的珊瑚放在奴婢这里,怕是不妥吧?”
  “朕赐于未来皇子的,有甚不妥?”见白胤一意孤行,芳华也不再多言。手指轻触到珊瑚枝,又不由收回。这玲珑剔透的物什,本就是她家之物,现时不过是重归她手罢了。
  只听白胤慢慢讲道:“这株珊瑚是当年为充军饷,而被贱卖,如今,又被上供,也算是失而复得吧。”
  芳华低声应着,却不再多言。若是细细瞧之,便会发现她早已捏紧一双拳头,似有千般委屈被压在心间。
  
  
  四、
  敖青见白胤面色沉静,不安地走动,她与白胤成婚十五年,从未见他如此沉不住,能得他如此眷恋的,除了蔷薇,再无他人了吧?可那时,他在争天下,儿女之情自然放别处。现今,却为同样低贱的舞女付出真心。自己与他多年夫妻,从未得他丝毫关怀。“皇上莫急,只是呕吐罢了。”
  年轻的太医把完脉,还未起身,白胤便急急问道:“如何?”
  “回皇上的话,胎儿安稳。”
  “可是……芳华什么也吃不下。”
  年轻的太医低头写下一副安胎药,转头看了看细纱之后的朦胧的身影,方才慢慢说道:“女子妊娠期的正常反应而已,皇上且请宽心。”说罢便要告退。
  白胤不放心,又吩咐身边公公再去叫唤大医。得到的答案却是一样的,心中方才安宁。
  敖青见着年轻太医冷清的背影,那是一种莫名的孤独,仿若这世上所有欢乐都离他太远。她出声唤住:“据说沈太医,才进宫数月,却极会处理各种刀伤,前日太子撞了额头,你去瞧瞧吧。”
  这宫中女子被分为三六九等,太医又何偿不是?他一个进宫才数月的小小太医若是替太子看症,便是犯了大逆之罪。沈太医慌忙跪下,却是一言不出。
  见敖青说出这样不伦的话题,白胤略有失望,挥手让沈太医退下:“皇后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敖青带着猜疑回宫,木嬷嬷也带着云泽远耍归来。
  “娘娘可有什么心事?”敖青便将浮玉宫中的事情讲了一遍。
  木嬷嬷道:“倒是娘娘有欠考虑。若是那太医心怀不轨,后果便……”
  见嬷嬷如此说道,敖青辩解道:“皇上若是真心疼爱那腹中的胎儿,又何必让他看症?”她退下宫人,方才又说道:“进宫才数月,最多替宫人瞧瞧病症,浮玉宫又岂会轮到他?”
  “娘娘的意思?”木嬷嬷便想起宫里流言:“太子与五皇子起争议那日,能为美人看症的太医都被分请至两宫,便是只有那沈太医守着太医院。不过,浮玉宫里宫女曾讲:沈太医初闻华美人有恙,便是手忙脚乱,到了浮玉宫后,倒也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在得知华美人怀有身孕后,连墨研都打翻了。宫人都道他未曾见过世面,才会有此窘迫。”
  敖青不觉那是窘迫,倒像情人之间的在乎,“传信我父亲,去查查那个沈太医是何人!”
  
  
  五、
  入夜后的皇宫,异常的寂静,侍卫巡逻的脚步,总会定时定点地出现在某处。
  一个身影正在寒清宫外静心等候,偶尔抬起头来看看来路,复又坐下隐藏在花丛中,
  待得良久,才是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慢慢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朝女子的身后望了望,见无人跟踪,方才走出藏身之处。
   “敖家在追查我的来历。”黑衣女子身形顿了顿,未再说话。他继续讲道:“我担心查到你这里。”
  黑衣女子思索片刻后,问道:“我叫你带来的东西,可曾带了?”
  他像是等着女子改变心意,又像是在为自己寻找一个推却的理由,终还是将藏在袖中的药递了出去。开弓没有回头路,他们已经回不了头了。“此种药物药性极重,我怕你承受不起。”见女子没有迟疑,复又拿递上另一包药:“此药是放糕点里的,无色无味。在宫外之时,我已试过几次。”
  黑衣女子接过药包,他又叮嘱道:“莫用错了。你用的药有一股清香之味,另一种,却是无味的。”
  见女子要走,他复又说道:“其实,你不必这样对待自己。”
  “我等不急了。也许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我杀不了他,只能让他早一日痛苦。这样我们所做的一切,才值得。”
  黑衣女子似乎有一点怒意,瞧着他担忧的神情:“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他暗自自责:若非他执意进宫,便不会引起皇后的猜疑,就不会追查他的来历,而打乱他的计划。“听宫中老太医说,近日要派一些太医去军中,我会趁此机会逃走。你多加小心。”
  黑衣女子点头,计划已经到尾,她必须孤注一掷。“这里虽然是冷宫,少有人来,你还是早些回太医院为好。”
  女子冰冷的关怀,却将他冷却的心再次暖和,他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复又咽了回去。他已没有留下她的资格。十三年前的那场变故,他们便只为复仇而活。
  他们的所求,就在眼前,岂能轻言放弃。而他,为了不成为她的负担,心须离开。
  
  
  
  六、
  白胤离开临华宫时,敖青已经将屋中能砸的物件统统砸坏。
  白胤居然说爱她,他不过是将她当做蔷薇的影子,寻找一种根本就不存在的希望,如果他的付出被称之为爱,那么,自己对他的心意又算什么?
  木嬷嬷守在门外,待敖青发完脾气,方才进屋劝道:“娘娘莫气了。”
  敖青怒骂道:“是不是你也以为是本宫下的药?”
  木嬷嬷道:“华美人一向与人无争。宫里人都知她出生贫贱,毫无家世可言,若非皇上恩宠,已是死了几回的人了。”
  “你言下之意,就是本宫喽?”
  嬷嬷应声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敖青静下心来思索,似乎能让她无声无息就滑胎的人,整个宫中便只有她了,她深知白胤之心,身为一国之后,她又岂敢去触龙之逆鳞?除了派在浮玉宫中的宫女每日报备宫中之事,便只有昨日,云泽吵闹着去见看她,劝解半日无果,才方命人备了糕点。
  将众宫女唤进屋中,严加审问之下才知真象。居然是她们善自做主,在糕点里放了一些药物。她倒是有一群忠心的奴才,可都是没有脑子的。
  白胤匆匆赶到浮玉宫的时候,浮玉宫已经乱成一团。
  他顾不得宫人的劝解,冲进内室。
  芳华眉宇间尽是哀愁,见着白胤,只是无声落泪。
  他俯下身子,将芳华搂进怀中:“朕已知晓,你且安心养着,朕保证不会再有人来伤害你。”
  芳华抿着嘴,沮丧地说道:“皇上,奴婢怕是再也不能陪你了。”
  一年之前的往事还这么历历在目。
  那日,他在天启的市集中救下卖艺的她。白胤在她轻盈的舞姿中找着了故人,一瞬之间,他便入了迷,
  突然没有了她的消息,白胤便满城地找,去了最奢华的酒楼,却在贫民窟里寻着了她。他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听着她细声解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终于又一次害怕了。他曾与她说,此生不离。于是,他将她接进宫,见她胆颤的模样 。
  在这宫中,便只有他的盛宠能让她安然。却不料……
  当她适应后宫的生活,才方有了笑意。他起了私心,便让她怀上了孩子,可又一次将她推进水深火热之中。
  他只是将她搂在怀里。听着她的哭声。心中的痛逐渐蔓延开来。
  沈太医走进内室之时,白胤还坐在一旁与芳华细声言语。
  把完脉象,从内室退出,白胤免了的跪礼,急声问道:“如何?”
  沈太医道:“幸得娘娘年轻,静心休养便无防。”
  白胤道:“听说你请命,要去边疆?”
  沈太医道:“臣自幼与父亲在深山里采集药草,接触者多半为皮外之伤,想来,边疆更适合臣。”
  “何时出发?”白胤还是忍不住多问两句,更多的注意力却还是放在屋里的那个女子身上。见屋中没有任何动静,不由心下安慰。
  进到屋中,见芳华还在装睡,便捏住了她的鼻子。
  芳华假意生气,推开白胤的手掌,“皇上就知道欺负奴婢。”
  白胤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他走了,你也无心牵挂了。安心养着。”
  “皇上,你说什么呢?”芳华万分不解,佯装怒意,撅起小嘴。
  “不要当朕是傻子,你看他的眼神,与看朕是不一样的。”白胤讲道。“朕虽心知,可实有不甘,若是杀了他,你会不开心吧?”
  芳华低头,喃喃地道出口,伸出两手紧紧地抱着白胤,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他的眉宇很像哥哥。所以,我忍不住多看两眼。”
  白胤猜疑渐消:“他现在何处?我替你寻他?”
  芳华摇头,沉吟道:“那年我与母亲去集市,第二日回家时,家中遭强盗洗劫,父亲,哥哥,还有年仅三岁的弟弟,都被杀了,院里是奴仆的尸体,屋里,是他们的尸体。我……我……”
  乱世之年,人命如稻草,毫无可贵之言。白胤将她再次揽入怀里,任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裳。
  
  
  
  七、
  敖青踏进浮华宫的时候,宫里只有几个奴仆,得知芳华带着云泽去御花园,急急火火地赶去,依旧不见人。却听寒清宫那厢,起了炮声。她心中一惊,步子更快了。
  木嬷嬷在一旁劝道:“再过几日便是华美人生辰,那是皇上专程命人带进宫的烟火。”
  敖青悬起的心更加不安起来,总觉得今日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至于木嬷嬷还说了一些什么,她倒是全不在意了。
  自定都以来,寒清宫还未有妃子入住,一向清冷,白胤方才将烟火置于此处。
  敖青赶到之时,院中已是一片狼籍,充斥着烟火的味道,极是难闻,各色纸张摆了一地。
  中门大开,烟花摆了一地,芳华一手抱着云泽,一起举着烛火,抬头浅笑:“皇后娘娘,你总算来了?”话语之中充满不屑。
  敖青心惊胆颤,身后的木嬷嬷已经吓得腿软。“华美人,这屋里全是烟火。可要小心火烛。”
  “你不觉得它们很美么?绚烂地像是一场人生,都会有那么一瞬间的辉煌。”说罢,手中的烛火慢慢地靠向地上烟火。
  “不!”敖青失声喊道,回过神的木嬷嬷连忙叫人去请皇上。“千万莫要伤害云儿!”此时她,真怕芳华手一发抖,便将烛火落进烟火之中。
  “娘娘莫急。”芳华将烛火放在脚边,喊着云泽:“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来了。”
  “母后。”孩子微弱的叫唤让敖青方寸大乱。
  见芳华不再禁固云泽,敖青方才舒展一口气。孩子折腾着身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一步,复又倒进芳华的怀里。敖青往前走了两步,却见芳华的脚,向火烛移了移。“这里烟火众多,娘娘还是不要进来的好。”
  “云儿,云儿!”
  “母后,云儿好困。”云泽复又在芳华的怀里寻了一个姿势,缓缓闭上双眼。
  “你给他吃了什么?”敖青直恨自己的善良,若是当初,将她除了,何来今日之事?
  “回皇后娘娘的话,不过是一些安神补脑的药,也许一会就醒,也许一睡不醒。”芳华面色平静,似乎并不知晓她怀里的小人儿有多么的重要。
  “我知你失了孩子,心中恨我。可是,云儿是无辜的。”
  白胤急忙赶至寒清宫时,途中已然清楚整个状况。白胤想不明白,究竟是何事让她做出如此狠冽的事情。他急匆匆地冲进院中,却被敖青一把抱住。“你居然如此对待朕。难道朕对还不够好么?”
  “皇上对奴婢很好,所以奴婢总要做一些事情,回报皇上,让皇上记得奴婢,此生都不能忘。”芳华抬起双眼,眼眸含着的全是讽刺。
  “不要以为朕不会对你如何,若是云儿有什么事,朕一定不会放过你。”白胤毫无耐心地喊道。
  “要诛九族么?”芳华沉声应道:“可惜呢,我家九族,早在十三年之前,就被皇上你诛了。”
  白胤想起前几日芳华欲言又止,面目憎恨。只听敖青继续哀求着:“华美人,云儿还只是一个孩子,他还那么小,他的人生才刚刚起步。求求你,把他还给本宫。”
  芳华不由冷笑,逼问首:“才起步?他好歹活了五年了,我弟弟才三岁呀,府里还有一个才出生的婴孩,他们的人生可开始了?一百多条性命呀。一夜之间,就没了。”
  白胤方才想起,十三年前的六月,他在沉溪镇一家大户里查到兵败的敌军,便将满府以通敌之罪杀了。而后,素文纯得知他的暴行,甚是恼怒,还曾书信讨罚于他。想来,他真正恨上素文纯,便是这事吧!所以,才会在阳关之前杀了他。
  “皇上可能忘记这个日子了,可是芳华没有忘。所以,以后皇上在这一日祭拜太子时,也会顺便祭拜我府中亡灵吧。”芳华冷笑着,将火烛推倒,火焰漫延开来,寒清宫顿时便起成了火海。
  
  
  八、
  敖青心中悲痛,精神渐渐不及,终日卧床休息,却还是未能走过那年七月。白胤依旧日日早朝,双鬓出现的白发向众大臣宣示了他的心伤。
  谁曾说妇人之心最为柔弱,他待她那样情深,她却将毒手伸向自己的孩子。想来,她是想要自己在悲痛中渡过一生吧,可他的这一生,早已没有欢乐了。
  那日她凄然的笑意似还在嘲笑于他,白胤心中的怒火便无法媳灭。“可曾找着他?”
  殿外候着之人,心中略一惊,以为事件已过四月,会一直这么风平浪静,白胤却突然提醒,迟疑片刻之后方才讲道:“沈太医已死在逃亡中。”
  死了么?居然就这么死了?白胤独自仰望,星辰早已隐在乌云之后。
  惊雷炸响,又是一场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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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28 13: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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