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客的试杀

无情客

花鸟市场并不象柳夕儿想象中的人头攒动，幸而有鸟儿们不甘寂寞互相呼应。可能是刚开张的缘故，也可能人们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无暇顾及。柳夕儿向来不喜欢熙熙攘攘的人群，这样倒好，就当一次户外郊游。

开了门的店铺门口，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盆栽花木，花的品种大多是海棠、杜鹃、菊花、茶花，剑兰、百合，因为需要应节，一盆盆的花象一个个青涩的少女，将天生的妩媚深藏在褐绿色的花苞之中，待机而放。与盆花相映成景的是一些绿色植物，都是常见的金钱树，发财树，绿萝，富贵竹。店里面的鸟儿们见有人光顾，争先恐后的亮出最美妙的喉嗓，似乎在替店主招徕生意……

柳夕儿惬意地边走边看，不知不觉逛到最后一间花店。店主是个带着书卷味的年轻男孩。
“随便看看，如果喜欢就带几盆回去。”男孩带着淡淡的微笑。
“我不买花，喜欢鸟不可以么？”林夕儿促狭地笑道。
“当然可以。”男孩仍然微笑。
“这只画眉真漂亮，声音也好听。”柳夕儿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着男孩说。
“画眉要吃虫子你知道么？”男孩的笑容里有明显的戏谑。
“虫子？”柳夕儿打了一个冷颤，那些恶心的小东西。
“还是选几盆花吧，百合、杜鹃、蝴蝶兰都容易打理，花期刚好赶上春节。”
“听起来很不错，不过你帮我送回去么？”柳夕儿暗自得意，不信他能关了门去送货。
“这事简单，你把地址留下，我打电话叫人一个小时之内送到。”
“好吧，如果一个小时之内不到，退货！”看着男孩波澜不惊的笑容，林夕儿扔下一个白眼悻悻然回家。
不到半个小时，门铃响起。柳夕儿从窗口探头，看到送花的老伯正在举头张望。虽然早料到男孩不会亲自来送花，但还是免不了有点失望。开了门，指点着老伯把几盆花一一摆上阳台。老伯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张卡片，卡片很简单，第一行店铺名称，陶然花鸟居，接着是姓名：陶然。电话136****3233。最下面是地址，花鸟市场三街F档。
“陶然……”念着这个名字，柳夕儿想起男孩淡淡的笑容。
日子依然不紧不慢的流过，天气依然晴好。十天的时间，一切似乎都没多大变化。只是，柳夕儿去阳台的次数越来越多，再过五天就是春节，那些花儿真的都能如期绽放么？伸出手指轻轻抚弄着一个个鼓鼓的花苞，海棠的花苞没有绿叶的衬托，许多已经露出一角绯红，点缀在褐色的枝干上，和梅花有几分神似。百合的花苞粗而长，颜色已经由原先的青绿变成绿中带浅黄，杜鹃的花苞看起来变化不大，还是毛茸茸的褐绿色。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会不会是这几天晒得太多水份蒸发太快影响花期？柳夕儿越想越觉得有必要找个内行问个明白。心中一动，想起老伯留下的卡片，想起那张波澜不惊的笑脸。
原本是很自然的事情，柳夕儿却犹豫半晌才拿起电话。
“陶然吗？……我怕错过花期，你可以来一下么？”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