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的试杀

浅斟北斗

帘外一场豪雨，将贩夫走卒砸的乱成一团。身边被翻红浪，初歇。如水般地声音在我耳边痴缠，“七七，要走了么？”我翻身跳下床来，隐在阳光照不到的暗处，轻轻嗯了一声。

京城便是这般好处，到处充满了世俗的烟火气，我喜欢躲在暗处，旁观这般的世俗，这或许能给我带来片刻的安全感，也或许仅仅是一个蛇虫的生活方式罢了。

洛王幕僚五百，我只是其中之一。大多数人见我不过微微点头，擦肩而过，连倨傲的神情也不曾须臾改变；少数几人见我则眼神躲闪，惧怕得很。其实我只是一名刑官，为洛王做些逼供的活罢了。自隋唐之后，主要的刑罚不过五种，笞杖徒流死，世人称为五刑。身为刑官，这些个常规手艺自是不错；但若要在洛王手下，没些特殊的手段又如何讨得饭吃。洛王曾调笑于我，说我指若春葱，我说，春葱里也可藏刀的。于是，他眼神比刀还寒。

我缓缓走进洛王府后院，惊扰一树梨花。只有进了那地下的刑房，看到尖利刚硬的线条，闻到陈年积血的味道，心里才觉得安定。洗手烹茶，蟹眼生完鱼眼生，呵，温度刚刚好。

“云姑娘！王爷两月前抓了个女子回来，想让您去给看看！”王爷的近侍不知何时进来。

“嗯，直接带人来刑房吧！”我微微皱眉，看着杯内波涛翻滚，诡谲无端。王爷抓女子回来是常事，但要我见，那就说明未必这么简单—要么是用刑泄愤，要么是有话要问。

盏茶未尽，侍卫已架了人过来。看不清头脸，倒似是个妖娆的身子。近侍凑上前来，狞笑道，这女人是会些法术的，王爷要她来抓妖，这女人开始倒是应允了，后来不知怎的又反悔，已被王爷关在房里三个月了，还是不肯出手，这才不得不麻烦云姑娘。。。姑娘武艺高超，但也需小心莫着了她什么妖术。。。

“她可否有亲人？心中可有何怨？有何期盼？”我打断了侍卫的喋喋不休。

“听闻有夫有子，其余不知。”

我微微点头，道，退下吧，老规矩，7天后来领人—或者尸。

第一日，我将她悬于劝学架，喂了她曼陀罗散。劝学架，其实是一把椅子，有尖刺，人不得安坐，颌下位置有针，若有点头瞌睡，则会被刺醒。曼陀罗散，使人兴奋，透支体力。

第二日，我烹茶读书。

第三日，这女子开始神智不清，我将她放了下来，喂她水。她被呛到在一边猛烈的咳嗽。“我姓云，你可以叫我七七。”我说的风清云淡。“你呢？”这女子眼睛回复了仇恨和倔强，紧紧咬住下唇一言不发。

我重新烧了一壶水，静静等花开。

“姐姐，我是个狠心的女子。你知道我为什么投奔洛王？就是因为在这里可以练习杀人。我喜欢刑罚，我喜欢杀人。”我叹口气说，“姐姐，我不想问你为什么反悔不肯捉妖，我也不在乎你为什么不肯。甚至，我也根本不想让你改变主意，否则，我就不能杀你了。”我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端。“姐姐，洛王会抓了你的丈夫，你的儿子，我会好好考虑用什么样的刑罚让他们生不如死的！”

我似乎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脸色开始潮红。“姐姐，我有个师兄，他最喜欢凌迟。凌，通山陵，迟，是山势减缓。凌迟，就是山势一点一点显露出来的样子，我很喜欢这个意境，却不喜这个场景。你知道么？我师兄可以将人的后背切出三万丝肉条，并且挂在背上不掉落，他喜欢用热油浇上，让肉条丝丝竖起，管这个叫人刺猬。如果捉到了你儿子，我会很高兴把他交给我师兄的”。

这个女人开始浑身颤抖，我将她扶上劝学椅，便满意的睡去了。

第四日。我照例喂她喝了水，团坐在地上跟她聊天。我一袭白衣胜雪，跟这阴暗湿红的背景衬托的真好。“姐姐，昨天忘了说你丈夫。我是女子，最喜梳洗。这个梳洗却并不是女子的梳洗，是指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行刑时，把人剥光衣服，裸体放在铁床上，用滚开的水往他的身上浇几遍，然后用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肉。行刑时云蒸霞蔚，蔚为壮观。若能请得红袖楼的水苏长袖伴舞，当是人生乐极之事！还有，昨天忘了说，若是受刑之人被蒙了双目，再灌以独特汤药，可保证其肌体敏感无比，受刑之时更是飘飘欲仙呢！”我尖声厉笑，不理她的反应，径直离去。

第五日。今天阳光明媚，我很想偎在天然居的角落里抿一杯酒。我不知我为何如此喜欢刑罚，喜欢看到人尊严尽失的样子，或者，不足以称之为人的样子。

想那个女子，也该屈服了吧！

我打开刑房的门，就看到一个眼神清明，面容清丽的女子，若是平时，这张脸上或许还有三分的狡黠吧。我不禁微微一怔。她先开了口，说，我叫顾影，却不会自怜。我脸上开始冷下来，心里却笑的很灿烂。这个女人，终于，我可以杀了。

我刺瞎了她的眼，缓缓给她讲着我打算对她使用的刑罚，如何割舌，刺耳，十指连心，以及针对女人特有的种种办法。一边感受着她倔强的颤抖，一边忙着手中的动作。

“姐姐，我们快结束了。现在我们要坐木驴，我会把你吊起来，缓缓让你落在这个尖尖的柱子上，会慢慢穿过你的子宫，和其他的脏器。等到明天，就一切都结束了！”我手掌抚摸她的身体，把她套在柱子上，她只能发出巨大的喘息和嘶吼，穿到子宫的时候，似乎有些阻隔。“呵呵，居然有了身孕？”我指尖滑动，把她下身剖开。“不知是谁的孽种，看样子也不满3个月吧！”

嗯？三个月？忽然记起侍卫说过。。她已被王爷关在房里三个月了。。。。我惊得一身冷汗，转过头来，只看见洛王，比刀还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