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错的试杀

萧景琰ZM

李老爷子已年过七旬，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一生最大的嗜好就是端着那杆被他把玩的泛着久远年代光泽的长长的烟袋杆儿，无比享受地抽上一袋旱烟。

    年前，老爷子由上中学的外孙女陪同，去远在武汉的小儿子家过春节。尽管儿子家居住条件相当可以，可在北方农村住惯了的老人，初来咋到阴冷潮湿的江城，还是觉着这偌大的城市，人生地不熟，加之语言生疏，实在是憋得慌，远没在自己家来得自在。于是，只要天气晴好，他就拿上自己的宝贝烟袋，到小区外的路旁边抽烟边看人来车往解闷儿。

    在如今全民戒烟的年代，大城市户外烟民已属鲜见，更何况李老爷子这套家伙事儿——长长的烟袋杆儿吊着鼓鼓的烟荷包儿，当他稳稳地端起长烟袋悠然地吞吐时，那绝对是一道抢眼的风景。

    这天，风和日丽，外孙女又陪老爷子来到小区外的路旁，刚刚站定，老人就把烟袋锅儿伸进了摇来晃去撩动他烟瘾的烟袋荷包里。几乎就在他点火吸烟的同时，不远处一位正走路的中年男子突然定定地站住了脚步，他寻过来的目光也随脚步定住了。站了几秒钟，他向着老爷子走来，走两步，又有些迟疑，而后，便满脸含笑地来到老爷子面前，操着浓重的四川口音成竹在胸地说：“老人家一定是四川什邡人吧！”高高的语调难掩心中的兴奋，他满眼期待，那架势宛然他乡遇故知，就差没和老人拥抱了。

    一个陌生人突然来到眼前和自己打招呼，可把李老爷子弄得一头雾水，这生疏的口音更让他不知如何作答。他瞅了眼身旁的外孙女，女孩用流利的普通话告诉中年男人：“我们是北方人，家在河北沧州。”男人听罢，一脸疑惑，又凑近老爷子用鼻子吸了又吸，改用普通话说道：“您吸的烟是四川什邡的，那儿是我的家乡，我是闻着您的烟味儿过来的。”老爷子听后笑了：“你这鼻子还真尖（方言，灵敏的意思），我抽的这烟是我远在四川的亲家公寄给我的，他知我喜抽旱烟。”“就说没错嘛！”中年男人颇为自豪地接着说，“在我们那儿，人们都爱吸这种烟。我从小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她们一辈子都抽这种旱烟，无论是闲了还是累了。这烟味儿太熟悉了！”“原来是这样啊。”中年男人的这番话解开了祖孙俩的疑团。男人意犹未尽：“如今我在武汉已经待了三十多年了，家乡早已没什么亲人，多年没回去了。我过来，本是想打听一下老家那边的情况的。”说到此处，他的眼神黯淡下来，想必触碰到他的伤心处。继而中年男人又露出笑颜欣慰而满足地说：“谢谢您让我闻到了家乡的味道。”李老爷子听完也不禁感叹起来：“他乡再枝繁叶茂，毕竟故乡是我们的根啊！”这两个异乡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李老爷子把那一袋烟抽完，那人才离开。

    家乡是什么味道？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回答，许是一餐菜肴，亦或一块糖果，还许是一句土得掉渣的方言，更或是祖辈身上传承的特有的气息。故乡远在身外，味道品在心头。故乡的味道，其实就是深植于游子心底的那份最温暖的最纯美的记忆。

金缕衣

【刺】紫陌红尘第145届风云《颤抖吧，阿部！》生日场第四轮萧如意AB中毒蝎子


雨，春雨，江南的春雨。
江南春雨霏霏，细细的春雨像情人的眼泪。打湿了这个季节。
树，柳树，婆娑的柳叶像情人的手，轻轻舞动，抚摸着浪子的心。
西子湖畔的柳树，是最美的情人。
春雨淅淅沥沥，西湖烟雨蒙蒙。湖畔的柳树下，不远处，一叶扁舟在雨中，轻轻在湖面荡漾。
扁舟上，有两个人，一个戴斗笠的白发老人，和一个十多岁的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小女孩一直望着远处，远处是一座桥。
断桥。
西湖的断桥。
断桥边，一棵高高的柳树。
细雨中的柳树，像一个幽幽的女子。柳树下，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白衫的人。这个人手拿着一把剑，一手撑着一把伞，纹风不动。
船上的小女孩，眼睛看着这个人，不曾转头。小女孩脖子都望痛了，柳树下的人一直没有动过。包括他的剑和伞。
“爷爷”小女孩终于转过头，问白发老者问道：“那个人好奇怪，站在那里干什么？”
白发老人头抬起头，也望了一眼柳树下的男人，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女孩又转过头，望着树下的人，那人在雨中，像一个雕塑。
小女孩又问：“爷爷，你干嘛叹气？他是谁？站在那里做什么？”
白发老人双眼望着湖面，烟雨茫茫，看不见红尘。
小女孩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眼睛看了看爷爷，又转头去望树下的那人。
白发老人慢慢说道：“红儿，爷爷考考你，我们江南，谁的武功第一？”
小女孩笑着说：“当然是爷爷了。”
白发老人咳了一声，也笑了：“红儿嘴真甜，爷爷武功，虽然还算厉害，但还不敢称江南第一。你再猜。”
红儿想了想，说：“我不知道。”
爷爷抬头望着树下的人，轻轻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红儿眼睛睁大了，望着树下那一丝不动的人。有些惊讶：“他，他第一？他是谁？”
爷爷点点头，慢慢说：“嗯，是他。江南武功第一就是他。他叫诸葛长缨。”
红儿吃了一惊：“我曾听妈妈讲过，诸葛长缨是个疯子。”望着一直站着的那人，对爷爷说：“他原来武功第一，下雨这么久，他为什么要站在树下？”
爷爷说：“他在等人。”
红儿问：“等谁？”
爷爷说：“等他的情人。”
红儿问：“他的情人是谁？”
爷爷沉吟了会儿，问红儿：“红儿，爷爷再考考你，我们江南第一大美女是谁？”
红儿又笑了，眼睛里泛着快乐：“是妈妈。”
爷爷也笑了，说道：“你妈妈是很美，但江南第一大美女，不是你妈妈。”
红儿赶紧问：“又是谁？”
爷爷说：“她叫萧轻语。”
红儿又问：“萧轻语是做什么的？”
爷爷又抬起头，望了一眼柳树下直直站着的诸葛长缨，说：“她是诸葛长缨的情人。诸葛长缨就是因为她才疯的。”
红儿望着绵绵雨中的诸葛长缨，不说话了。她知道爷爷肯定会讲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