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帖] 紫陌红尘第137《紫陌情·红尘意》风云第二轮风尘妖刀Z9欣赏青蓬烟雨【A杀】
荟春院的头牌卞昭君死了。
据说是早上才被服侍她的老妈子发现的,而且死相很难看。
老鸨叶翠花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饶是她见多识广,在赶到事发现场时,还是被吓得不轻,当下一个劲儿往外冒冷汗。毕竟在她的地盘出了人命,这可不是闹得玩的。
虽然心里怕到不行,但叶翠花并没有停下她该做的事。她找了两个小厮在卞昭君的绣房门口守着,再三嘱咐不许再放外人进去。和小厮交待完,才遣了人火速去衙门报官。
要说汤县这个地界, 家家都有几口薄田,人人不愁吃喝,是以平日里治安还不错。一年到头都难出个大案要案。
万居正身为汤县的七品芝麻官,生性胆小,约摸怕人说他白领俸银,每天都要假模假式升堂审案,在他看来,面子工程还是要有的。
可是若真要在旁边听一会子,就能知道他审的大都是东家长、西家短的杂巴事。比如王五家奶牛被赵四家小儿挤了奶;比如张村的张三娃被李村的李二狗抢了轱辘车,等等之类鸡毛蒜皮的民事纠纷。
其实这类民事纠纷也不好处理,但是万居正每天闲得蛋疼,不过硬着头皮胡乱判一回。
没想到这天早上,汤县还真出了一桩大案子,荟春院出了人命。这位万居正万大人知道消息以后,却是一筹莫展。
万大人第一个想到的是胡捕头,还没等他理清楚头绪,一抬头,见胡捕头匆匆赶来。
“大人,听说荟春院出了命案。”胡捕头行礼声到人到,毕恭毕敬行了一个礼。
胡捕头名胡俊之,四十来岁。他在这一行里已经摸爬滚打二十余年,可谓见多识广,经验丰富。
“俊之你来得正好,你速领人去荟春院走一趟。”万居正心里讶异为何胡捕头这么快就得知了消息。
胡俊之也没多做解释,他喊了仵作,还有几个捕快,带上必要的物什,便赶去了荟春院。
叶翠花这边已恭候多时,见是胡捕头带了人来,心里才稍稍踏实了些。
叶翠花和胡俊之在这之前已然相识,此时便省去了许多客套。叶翠花向胡捕头开门见山道:“胡捕头,请随我上楼。”
“有劳嬷嬷了!”胡俊之带着一行人随叶翠花上了绣楼。
卞昭君的绣楼在荟春院的三楼,此刻周围静得出奇。
自打早上听说这里出了命案,里面的客人生怕沾了晦气,早都作鸟兽散去。
到是两个小厮坚持守在门口,一脸惊惶不安的模样。
叶嬷嬷示意两个小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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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捕头摇了摇头,示意叶嬷嬷先别急着叫他们下去,说一会估计还有话问他们。
叶嬷嬷点头会意,便喊了其中一个小厮打开门,让胡捕头一行人进去察看。
胡俊之伸手一拦,并没有打算叫人立刻进屋,他站在门槛石上,静静地向里面好一阵打望。然后才允许同来的捕快和陪仵作进去查验尸身。
胡俊之问叶嬷嬷:“昨晚卞姑娘房里的客人是谁?早上命案是谁第一个发现的?有几人进到过这里面,有没有碰这里面的东西?”
叶嬷嬷一边回想一边作答:“昨晚的客人是个外乡人,此前没见过,但他出手十分阔绰,点明要包卞姑娘的夜。发现卞姑娘遇害的时候,这人已不知去向。早上是吴婆子第一个发现卞姑娘出事的,当时吴婆子就喊了我来看。我们当时都吓得不轻,但这里任何东西都没敢多碰,我明白这些只能官家人来了才能动。过后我就喊两了个小厮在门口盯着,不叫外人进去。”
“你说的吴婆子是何人?为何一大早出现在卞昭君的绣房里?”胡捕头似乎对这个吴婆子很感兴趣。
“吴婆子是卞姑娘的奶娘,当年随卞姑娘一道进的荟春院。我见她是个能干人,就让她负责照顾卞姑娘起居,另外再抽些时间帮帮厨。每天早上都是她煲了汤送去卞姑娘那里。谁料今儿个一早就发生了这种事…”叶嬷嬷说着说着抹起了眼泪。
“现在吴婆子人在哪里?你且喊她过来,我有些话要问她。”胡俊之面色凝重起来。
“吴婆子那会人都吓傻了,我让人扶她去下屋躺下了。”叶翠花一五一十作答。
“那就劳烦嬷嬷带路,我去会会这位吴婆子。”胡俊之微微躬了躬身。
二人很快到了荟春院的下屋,所谓下屋是连成一排的平房,供荟春院的厨子、下人之类歇息起居,吴婆子就住在头一间。叶嬷嬷还没等走近就大声喊道:“吴婆子,这会子可好了些?有人来看你了。”说着推开门往里进,胡捕头紧随其后。
可是二人紧接着就楞住了,里面竟是空无一人。就见炕上摊着散开的被子,到是像有人刚刚在这里躺过。
叶嬷嬷立时吓又出一身冷汗:“这就奇了,人呢?将将还在这里的。”
又火急火燎地喊人去四处找,却都没有找见。
这一会儿的功夫,吴婆子失踪了。
叶嬷嬷急得没了主意,她悄悄看向胡捕头,发现胡捕头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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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胡捕头,我当真也是不知吴婆子去了何处,平日里这婆子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早上我见她被吓得不轻,那会一副路都走不稳的模样,这才多会功夫人就不见了?”
“你还问起我来了?我还想问你呢!”胡俊之颇有些无奈摇了摇头:“我还是先上楼看看他们查看的结果,再作打算。”
这会子楼上仵作和几个当差的捕快也查看的差不多了,见胡俊之进来,一名捕快立刻凑近胡俊之的耳边,十分神秘地如此这般耳语了一番。
就见胡俊之的皱头越皱越紧。
“叶嬷嬷,这姑娘的尸体我们今天带回去。”胡逡之指着卞姑娘的尸身看向叶嬷嬷,看起来像是在征求叶嬷嬷的意见,其实已然不容质疑。
“一切听从胡大人安排。”叶嬷嬷心里感觉这么做颇有些不妥,嘴上却也不敢阻拦。
胡俊之不再说话,异常沉默地随同当差的一行人返回县衙。
才一回到县衙,胡俊之便去找到万居正,一五一十将将他看到的情形做了一番禀报。
万居正听得一楞一楞,正觉着没有头绪,却听有人来报,说是东厂刘公公来了好些人,正往县衙这边赶来。
万居正心说真是来者不善,东厂这些人可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莫非他们的到来也和这桩命案有关联?对于东厂的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得到消息,万居正里到是颇为惊讶。
万居正下意识地整了整衣冠,缓缓步入大堂。
放眼看去,堂下已是乌央央站了一大排。为首站着的,是一名公公模样的男子,身型颀长,眉目稀疏,面白无须。
见万居正上得堂来,此人双手抱拳行礼:“东厂刘谨因公务在身,特来拜见万大人。”
“刘公公客气,不知刘公公此番大驾光临,所谓何事啊?”万居正想着自己好歹是一个地方官,多少得拿出些气势,是以他像模像样地打着官腔。
“在下此番奉命前来,是为了一桩命案。”刘谨在东厂的地位不低,他的样子看上去温文尔雅,平日里行事却是极凶残凌厉。
“恕本官愚钝,公公这番话我没听明白,怎么着,你们东厂查案查到我这小衙门来了?”万居正装作不解。
“我们东厂得到耳报,今天一早荟春院出了一桩命案,想来大人也听说了吧。”刘谨并不正眼看万居正,只是漠然地扫视四周。
“东厂之从果然厉害,这消息竟是十分灵通。”万居正向刘公公竖了竖大拇指,以示佩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