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剧的时候,我就在想,温客行和周子舒是怎样成为知己的?又在何时认定彼此的?
是他们第一次相见看到的与众不同?还是老渔翁托福成岭时他的承诺还是他的成全?亦或是他将人人都想拥有的琉璃甲转手给了他,那时那刻的超然?
我追寻着这个时间线,又去看了第二遍。
人都说,知音难觅,知己难求。当初的伯牙与子期,一个将自己对江河湖海的所思所想融入音符,再化与指间弹奏出乐章;一个不仅听到,竟连那人多看到高山流水看的真真切切,更懂得隐藏在高山流水中的所思所想。
因为你懂,我才弹奏给你,没有人懂我何必要弹奏。
知音知音,首先要有音,音里还有高山有流水,有高山流水中的思想和灵魂。那是你不同于众人的音符旋律,这旋律和音符唯有我一人能听懂。
所以,想要在这世上遇到知己,自己首先不能是平庸之辈,必定有着与众不同的灵魂,在生命的长河里尽情的挥洒自己,却不随波逐流,看清这浊世又清于浊世。
周子舒第一次遇到老温,他破衣烂衫,一副乞丐妆容躺在桥边晒太阳。繁华街道,人流如潮从身边鱼贯而过,他想这茫茫人世再无牵挂。阳光透过树影落在头顶,缱绻温柔,他伸手挡了一把照射下的光芒,觉得好笑,于是从腰间拽出酒葫芦,他仰头灌下几口,发现酒已经所剩无几了。
那人斜倚着酒楼的栏杆微微侧头斜看着自己,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眼神,几分邪魅、几分天真、几分笃定、几分玩世不恭。
一刹那的,周子舒被这眼神震撼了。我看到的他,是万千人群不被认可接纳的孤独,那是一种虽败犹荣的孤独,就如此时的他自己。
他们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就看懂了彼此,看到对方身上的自己。
尽管一个华服加身,亭亭如盖;一个衣衫褴褛,病忧颜衰。
只有三年可活的天涯孤客,只求一人自在,所以他说:乞丐做三年,皇帝也不换!
他追上想要逍遥他乡的他: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
对待生命价值观,总有些不同。
这样自由自在的活,哪怕只有三年也不愿受困于牢笼的长长久久。是周子舒,也是温客行。
突然就想起史书上记载的孟浩然:浪情宴谑,食鲜疾动。
这个肆意妄为的诗人,明明知道自己刚刚病事初转,不能饮酒加重病情,偏要和探望自己的王昌龄把酒言欢,致使自己因纵酒而亡。很多人都为此惋惜,说他不值得。可我明白,不是他们不热爱自己的生命,是因为太过于热爱,才如此放肆,才任意妄为。他们哪怕知道会结束生命,也不肯束缚自己痛快的去死。就如同世间万物的所有生灵一样,自然来去,自由自在。
那是将自己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快乐。
也是在这里,我突然就明白了,温客行和周子舒的相知。也许在望向彼此第一眼的时候就明白了彼此。
灵魂的碰触后的相约,比生命的相伴更值得感动。
那一夜他们过招,落入水下。他决定卸掉所有的武装,将真实的自己坦露在一个人面前。篝火映红一张脸,他多想告诉老温:
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懂你的孤单,懂你的不甘,你的眷恋,你的喜欢….
老温啊,你不知道,刚好,这些也都是我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