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以前是杳杳 于 2010-7-19 21:40 编辑
“一妙,你舅舅来看你了”。妈妈脚步略显急促的朝病房走来。 我淡淡的看了看 妈妈身后那个领导模样的男子,却并没有言语,连个招呼也没打。 没错,这个很有福相的男子是妈妈的二弟,也是我们市委的秘书长。 平时见他的大多数人都会点头哈腰的,他也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清廉模样。 我的目光越过眼前的固体,往很遥远的地方,漫无目的的划去。。。 他显然看出了我很不友好的态度,却若无其事的跟妈妈聊了起来。无非是我的病情和一些家庭之类的话题,他的司机毕恭毕敬的在门外候着。 说了一会话,他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一沓子钱,约莫五千左右的样子,放我旁边床头柜上,很慈祥的跟我说:“妙妙,这些钱你留着,买点营养的东西补补,舅舅走了,你好好养病”。在他要转身的那一刻,我冷冷的说:“等一下!把这些钱拿走,我不需要。”他尴尬的顿了顿:“留着吧。”我拿过那些钱,抽出最表面的一张,眼光直直的盯着他,像晴雯撕扇子一样把那张钱撕了个粉碎,撕的时候用很冷酷的近乎杀手的声音一字一句告诉他:“从我决定把自己当实验品来做这个手术的时候,对金钱就没有了任何期待,尤其你这些。。。金钱之所以饱受人们的喜爱和期待,是因为它有被使用的价值和被期待的空间,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了。金钱也只有在帮助十分需要帮助的时候,才会凸显出金钱独有的诱人光环,失去利用价值和想象的它们,现在连纸都不如!不要拿你的施舍来换取我们的感激,真的不需要。如果你足够有爱心的话,就不会忽视我的病十年,如果你足够有爱心的话就不会等到我做实验品的这天才出现。。。”。说完这些长久以来压在心底的话,我突然觉得轻松了好多,静静的缓了一口气。(我以为我足够坚强,我以为我会冷冷的说完这些话,然后请他离开)可是眼泪不停使唤的纵横了我的脸。 缓和的扬了扬了嘴角,并没有拭去眼泪:“不管生活如何继续,出于礼貌我还是会像祝福其他人一样的跟你说声,舅舅,祝你晚年生活幸福。我从枕头下拿出一张钱放在那沓钱的上面,交到他手里。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请你离开,再见。。。。” 病房外的梧桐树叶轻轻地摇了摇,我仿佛看见它微笑的跟我讲:你会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