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儒嘉又惊又怒，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赶去找杜伯阶，前天杜伯阶带领学生做书院勤工活动，八九不离十就是那帮捣蛋学生干的好事。课堂上，学生呜哩哇啦闹成一团，周儒嘉一进门，学生们一下收住声响，噤若寒蝉用眼角偷偷瞄着周儒嘉，杜伯阶不在，周儒嘉强压住心头的怒气，板着脸一字一句地问：“谁知道杜老师去哪了？”正巧，杜伯阶刚赶来，看见周儒嘉在讲堂里，在门口发了个愣，圆脑袋上汗津津，鼓着豆子眼不说话，也不进门，学生们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周儒嘉更是光火，指着学生怒不可遏地大声吼道“你看看你这帮学生，要上房揭瓦了！”杜伯阶跨进门，拉住周儒嘉袖口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有事到外面说，外面说。”学生们反倒很安静，听见两人在走道上一面走一面说话。
这件事对杜伯阶的触动很大，按辈分，周儒嘉应该叫他叔，以前也很客气的叫，杜伯阶以同是书院师长为由，不让叫了，周儒嘉对杜伯阶一直都很恭敬，像这么失态的大声吼还是第一次，“你看看这帮学生，要上房揭瓦了”这句话说的不完全是学生，或者说完全不是在说学生，这点原委，杜伯阶心里透亮，前几次周儒嘉找他交涉上课学生“胡闹”的事情，落个不了了之，他心里不无芥蒂。此事以后，杜伯阶的课堂是安静了几天，但很快又故态复萌，响声一浪高过一浪。隔壁一板一眼上课的周儒嘉听到声响常常会停下，楞一会儿又接着讲课。
周许林的画像终归是要补的，让老先生半个身子在那里飘摇，杜伯阶心里也不是滋味，据说是一个学生上去搽灰尘吊子，一不小心撕破的，杜伯阶也不追究，学生们更是喜爱他。但是补画像这件事，让他挺犯愁，当天他就去大堂里将半截画像小心翼翼的收回来，他虽然博闻强识，绘像这门功课却差得远，幸亏逮到一个犯规的学生，帮他解了此忧。一天课间，他依旧像往常一般坐在讲椅上，瞪着小眼看着他的学生，后排两学生在下面窃窃私语嬉笑不停，他瞪一眼，那两学生急急忙忙往课桌下藏东西，他走过去，用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出“笃笃”的声响，慢条斯理地说：“拿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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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7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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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7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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