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 我是萌萌的花生,和本场那只到处乱跳的花生是完全不同的。他蹦跳的结果是成功登上票楼的顶端,他自己会得意,说那是俯瞰众生。我非常不屑,好好的,躺在自己的红帐子中不好吗,有麻屋子住着不香吗。 我不喜欢杀生,更不喜欢被风干和油炸。住在麻屋子里,抬头看着红色帐子,在属于自己的空间,吃了睡,睡了吃,真真的舒适。喝点雨露,我去睡觉咯。 我悲哀了,我被人从地里揪着辫子挖出来,补给我营养的泥土离我而去,我饿我渴。这还不算,我浑身冷飕飕,麻屋子碎了,紧裹着我的只有单薄的红帐子。我缩在红帐子里,无助的蜷缩着自己,我想麻屋子,我想泥土,我还想我的粑粑麻麻,我还想我的兄弟姐妹,叔叔伯伯婶婶,舅舅舅妈。 我渴望被拥抱,我渴望被保护。我哭,红帐子,你要陪我呀,千万别离开。 我沉在水底,这时候我格外想麻屋子,它会是一条小船,载着我。睡意朦胧中,我的身子似乎在长大,红帐子却缩了,可是为什么,它缩了,我却觉得它离我在远去,明明,红帐子还包裹我。 这是什么呀,白白的粉粒迷住了我的双眼,这又是什么呀,有棱有角的,硌我的肚肚,啊啊切哎,这又是什么什么呀,好呛鼻子和嗓子,鼻涕眼泪,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我怎么这么霉,我用手抓红帐子,红帐子不声不响的裂开了,啊,我被吓到了。 “好热,好热,啊,烫,烫,”我张口大喊,咸辣还有说不来味道的水灌进嘴里,好可怕呀。 我挣扎又挣扎。 终于,我睁开了双眼,我怎么浮起来了,我身边怎么是我的同类,红帐子,红帐子,你怎么不罩着我了,离我远了。我害怕,我恐惧,不敢看身下的水狰狞的面目,不敢想象我的同类中是不是有我的亲人。 这是谁干的,你们太残忍了,这是屠杀。 我还是晕死过去好了,怎么才能晕死。救命,救命啊。 头好疼,谁在砸我的头,别砸了,再砸我就裂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喊什么救命,你不睡,让我们也不睡了。”我忽地清醒了,我的红帐子,麻屋子都在呀。我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做了噩梦,梦见我被煮了。”“你真是太闲了,没事别得瑟,守住你的本份,多钻钻土,别学笨花生,哪高去哪。明天跟我往地里再钻50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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