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会永远失去。
这是很久以前一个朋友吐着烟圈告诉我的。我不经意间就记了下来,多年以后,我听到杯子的故事,又把这句话转赠与他。
杯子说,从前,山上有一座庙,庙里有一位女孩,女孩有一个不堪回首的童年,童年里她是他亲密无间的朋友。
嘿嘿,你那么早就早恋了?我会同各位看官一样问这样的问题。
杯子早熟,这是不争的事实。早在光屁股跑路的年代,他就为那个叫风的小女孩子抱打不平,用孱弱的双手为她遮风挡雨。
女孩的父母老早就离异,父亲跑去深圳打工,母亲为了生计也跑到几百里外的煤矿捡煤碴,风的生活可想而知,饥一餐饱一餐地,时不时还有村里的老光棍流着口水色迷迷地盯着她瞅。
杯子像个保镖,跟着风上学放学,跟着风去打柴放牛,时不时从家里偷出熟山药蛋给她吃,更会时时盯着那么老光棍,不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有一日,年过60的一念大爷两眼通红地跟在风的后面,足足跟了一里地,猛地扯住风的小手,气息短促地说:风啊,我这里刚宰了只兔子,好吃着呢,快跟我去吃吧。风惊魂未定,小小年纪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拼命挣扎,无奈一念力气大,眼看着就要被劫持,好在杯子飞快赶到,喊道:风,你爸回来了,正在到处找你呢。于是,风安全了。
在风眼里,杯子就像一个小背心,贴身穿着很暖和,一日不可离。时间真像沙漏,飞驹过隙,一晃十年过去了。这两个男女少年长得了青年,两小无猜,彼此心心相映,可从没互相表白,更没说过一个爱字。在行动面前,语言的表白是多么苍白,但没有语言表白过的行动往往也难以琢磨和定性。老虎巡过的山,必喷尿以明示,别的老虎就别打这山的主意了。可杯子没有喷,时间久了,风也模糊了。
两人考上大学后,各居一方,书信来往始勤,互相鼓励,穷人的孩子要在城市立足自然要使出吃奶的劲。在打拼的过程中,追求进步,追求欣赏,追求利益,但到手的馍馍倒是忘了吃,搁在一边,心想:反正在手里,晚吃也行的。
某日晚上,杯子正伏在计算机上编程,熟悉的QQ头像亮起,风发了一个留言:哥,下个月我结婚,你能来吗?
晴天霹雳,震得杯子呆若木鸡。几个月不见,那么亲密无间的风咋就离他远去,把他丢在路边不管了呢?
那一晚现在想来还是那么刻骨铭心,杯子在酒吧里借酒浇愁,喝了整整一箱啤酒。快打烊了,服务员过来问他还要什么,杯子就势一抱,止不住地痛哭起来……
有些话一旦不说,就会错失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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