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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帖] 2-20【乱世之狮】第二轮宛州战区绝世之舞贴杀易小冉JZ(参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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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16 20: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绝世之舞
  
  
  (一)
  南淮是宛州最大的城市。这里不仅是下唐国都,更因山水交融物华天宝,各地名人智士汇聚于此,是九州东陆第一繁华胜地。
  刚来到南淮的羽然却不喜欢这个城市。
  在这个6岁小女孩眼里,宛州的青山绿水远比不上宁州的山峦丛林美丽。因为那里有她的父皇和母后。
  天色暗了下来,羽然又来到院子里的桂树下看月亮。
  羽然从小就喜欢月亮,月亮是她的天命主星,她对月亮的感知能力异常敏锐,不到三岁就能在月下凝聚羽翼翩翩起舞。每当月圆之夜,父皇和母后就会带她去后山飞翔。月光下,父皇凝聚出银光闪闪的宽阔羽翼,双手握住羽然的小手让她乘坐在自己的羽翼上,父女俩绕着古老的月桂树快乐地飞来飞去。这个时候,母后总喜欢倚在桂树下一边唱歌一边看父女俩快乐飞翔,她动听的歌声能把百里之外的飞鸟都吸引过来。百鸟伴飞中,羽然一边跟着母后唱歌,一边张开自己小小的羽翼在父皇身边笨拙地飞翔。
  那是一种怎样的快乐啊!如今,那些幸福美好的日子却一去不复返。
  翼天瞻说,是羽然的皇叔格里帕为了谋夺羽皇之位暗中派遣刺客杀害了羽皇夫妇。他要羽然勤练泰格里斯舞技,将来夺回羽皇之位为父母报仇。
  可是羽然不想报仇。
  如果可以,她只要父皇母后重新活过来。
  
  “小妹妹,你为什么伤心流泪?”一个暖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羽然转过头,只见一位满头红发的大哥哥正关切地看着她。
  “你是谁?为什么偷看我流泪?”羽然吸吸鼻子反问道。
  “我叫相里风,就住在你家隔壁,你可以叫我风哥哥。你叫什么呢?为什么在这里流泪?”相里风蹲下身子,给了羽然一个温暖的笑容。
  火红的头发下,一双湛蓝的眼眸清澈如水,洁白的牙齿像贝壳一样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羽然一下子就被相里风春风般的笑容所吸引:“我叫羽然。风哥哥,你笑起来可真好看,像父皇笑起来一样好看。”
  相里风伸手揉了揉羽然淡金色的头发:“告诉哥哥,为什么在这里哭?”
  “我想父皇母后了!”羽然眨眨眼睛继续流泪。
  “父皇母后去哪儿了?”
  “他们被人杀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相里风将羽然紧紧拥在怀里:“可怜的孩子,神会在天上保佑你!”
  
  
  (二)
  朗月初升碧空万里,如水的清辉静静倾洒向山川大地。溶溶月色中,南淮城像一位疲累不堪的旅人,枕着稀疏的灯火朦胧欲睡。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每当月圆之夜,羽然都会来到南淮城最高的凤凰之巅。翼天瞻说这里依山傍水汇集了天地灵气,在这种清灵之境最能全心感应明月之力吸引天地精华,是羽然习练泰格里斯舞的最佳之地。
  没有人看过羽然的泰格里斯之舞,连翼天瞻都没有看过。但他知道,作为羽族公主的羽然是羽族终极武力“姬武神”武技的唯一继承人,待她舞技习成之时,便会拥有让所有族人膜拜的强大法力,羽族王朝的中兴全部都在她的身上。
  
  如水的月光照亮羽然光洁的额头,她闭目凝神,微微仰头对月冥想。习习夜风将她的长发高高扬起,像月光女神般圣洁和美丽。
  “月明人尽望,秋思落谁家?”一个暖暖的声音在身后轻轻响起。
  一朵笑容攸然浮上羽然的嘴角:“风哥哥!是风哥哥回来了!”
  转过身,相里风一脸风尘微笑着站立在几丈开外。羽然张开羽翼,天使一般飞向相里风。
  “一回南淮就来看你啦。几年不见,我的小羽然已经长成大姑娘了!”相里风牵住她的手:“站好了,让风哥哥好好看看小羽然。”
  羽然绕着相里风飞了两圈,这才收起羽翼落下来俏立在他面前。
  一头淡金色的长发迎风飞舞,深玫瑰色的眼眸似笑非笑地望着相里风。她调皮地冲他做个鬼脸,扬头转圈,白衣飘飘,像一朵娇艳的白莲花盛放在朦胧月色下。
  相里风幽蓝的眼底掠过一抹奇异的光芒,他被眼前这个少女惊心动魄的美丽所震惊。他使劲抿一抿嘴唇,由衷地赞叹:“记得三年前离开南淮时,你还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女孩,如今竟已出落成旷世美人啦!”
  羽然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一丝甜蜜从心底泛起,随着山下波光粼粼的淮水流向远方。
  
  
  “风哥哥,快给我讲讲这几年你都去了哪些地方?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呀?”羽然拉着相里风在松树下坐下来。
  “这几年我都在北陆瀚州。那里是一马平川的大草原,那儿的人生活很苦,居无定所,都是靠四处放牧维持生计。如果风调雨顺日子还好过,若是逢上大旱之年,牧民们连肚子都吃不饱,病了也无药可医。去年冬天瀚州遇到大寒潮袭击,一群群的牛羊一夜冻死,牧民们眼泪都哭干了!”相里风望着北方叹了口气。
  “他们那样苦,你能帮他们些什么呢?”
  相里风微笑:“我能为他们做的事情可多了。寻找水源、看天气,帮他们寻找药草治病等等。有一次我三天三夜没吃饭,终于帮牧民们寻到一片水源,他们高兴得不得了,说我是上天派来帮他们的神灵。唉,你都不知道水源对牧民们有多么重要!”
  “天啊,三天三夜不吃饭!那多危险啊!你就不怕把自己饿死吗?”羽然瞪大了双眼。
  “呵呵,这哪能算危险啊,那次我被毒蜂蜇伤了,浑身上下全都肿了,整整七天不能吃也不能看,那时候我以为我会中毒而死呢,结果七天后又渐渐好了。”
  “那么危险的地方,以后可不许去了!”羽然一脸焦虑地嗔怪着。
  “那可不成,明年我还要去雷州呢!”
  “听说雷州毒瘴遍布,危险得很!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为会什么还要去啊?”羽然急得声音都变了。
  相里风拍拍羽然的肩膀:“因为我是长门修士啊,经历世间各种磨难和痛苦是我们长门修士的毕生追求。我要踏遍九州每一个地方!”
  
  
  (三)
  “踏遍九州每一个地方……”羽然喃喃念着,抬头望天,一缕惆怅在心底悄悄弥散。
  相里风默默看了她一眼:“这次回来的途中我特意去了你的家乡宁州,那里山林茂盛,有各种各样奇异的植物,飞禽走兽遍布其间,真的好美!”
  羽然转头望着相里风,满眼坚定之色:“再过些年,等我泰格里斯舞技练成我就要回到宁州去!”
  “泰格里斯舞?我只见过你在天空飞来飞去,可从未看过你跳泰格里斯舞,你就不能跳一次给风哥哥看看吗?”相里风好奇地恳求着。
  羽然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没听说过泰格里斯舞是绝杀之舞吗?此舞一旦舞动会伤人于无形,我怎么能跳给你看?这世间从来没有人看过泰格里斯之舞!”
  相里风吃了一惊:“泰格里斯舞是杀人之舞?难道你是要回到宁州去杀人?”
  羽然用力地点点头:“是的,当年我叔叔格里帕为了谋夺羽皇之位派人杀害了我的父皇母后,如果不是翼天瞻及时赶到击退刺客,我也会死在那场刺杀中。等我的泰格里斯舞技练成,我就要回到宁州夺回羽皇之位,为父皇母后报仇!”
  相里风沉默良久方道:“这次我在宁州时,看到百姓们安居乐业一派繁荣景象。如果你要回宁州夺位,势必会掀起一场大杀戮。羽然,你真的要这样吗?”
  羽然玫瑰色的双眸紧紧盯着相里风:“难道你希望我放弃父皇母后的大仇不报吗?你知不知道刺客尖利的长剑是怎样刺穿我父皇母后的身体?他们的鲜血洒满了整个寝殿的地板!”
  相里风悲悯地望着羽然:“我知道!我知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被害有多么痛!可是羽然,你真的要为一己仇怨让宁州大地生灵涂炭吗?”
  羽然低头不语。
  相里风轻轻叹了口气:“羽然,你知不知道,在我十岁那年也曾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人杀害,后来师父将我带回家,我投入长门成为一位修士。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踏遍九州大地历尽磨难和痛苦吗?因为我明白人的身心被仇恨淹没有多么痛苦和可怕,所以我要尽我所能消灭世间的仇恨和苦痛,把爱的温暖传遍九州!”
  晶莹的泪珠划过羽然双颊:“风哥哥,我不是你,我没有你那么宽阔的胸怀,放弃父母之仇我真的做不到!”
  相里风叹口气,伸出双臂将羽然拥在怀里:“可怜的羽然!仇恨会蒙蔽人的心智,放弃心中的仇恨吧,让快乐永远伴随你。”
  羽然哭道:“放弃父母之仇我做不到,但是我答应你,我不会为报一己之仇让宁州生灵涂炭,绝对不会!”
  
  
  (四)
  薄薄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地说不出的舒服。
  羽然站在窗前,望着满院的花草出神。
  “亲爱的羽然公主,为什么这两天你总是闷闷不乐呢?你有什么心事了吗?”翼天瞻慢慢走近窗前。
  看着翼天瞻关切的目光,羽然欲言又止:“翼爷爷……”
  “嘿,又叫我翼爷爷!我有那么老吗?”翼天瞻气呼呼地故作生气状,把胡子翘得老高:“不准再叫我翼爷爷,叫我翼天瞻!翼天瞻!”
  “本来就是翼爷爷嘛,你跟我皇祖父是好朋友,怎么能叫你名字呢!”羽然委屈地嘟起了嘴巴。
  “好吧,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告诉我,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羽然咬了咬双唇:“翼爷爷,我们真的要夺回羽皇之位吗?”
  翼天瞻眉毛一挑:“怎么?你不想为父母报仇了吗?”
  “不是!这些年我总是被满目的鲜血惊醒,很怕再看到流血。”
  翼天瞻拍拍羽然肩头,眼里满是慈爱:“孩子,你实在是太过善良了。不过,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是羽族“姬武神”武技的唯一继承人,还是羽族王朝的公主,你的身上肩负着整个羽族王朝安危兴盛的责任知道吗?”
  羽然幽幽地道:“十年前,因为政变,父皇母后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血流成河,我真的不想看到宁州大地再掀杀戮。”
  “成大事者,不能拘泥于这些妇人之仁!”
  “可是我不能因为一己仇怨让宁州大地生灵涂炭啊!祸乱一生,不知又会有多少宁州臣民失去生命。”
  翼天瞻狐疑地盯着羽然看了一会儿,沉声问道:“这些话都是隔壁那个小子跟你说的吧?”
  羽然怯怯地看了翼天瞻一眼,垂下眼皮:“我觉得风哥哥说得有道理,我们不能为一己之私让宁州大地生灵涂炭,不能让仇恨蒙蔽了心灵。”
  “别再说了!”翼天瞻呼哧呼哧喘起气来,紫棠色的胡须根根翘起:“我早就知道相里风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长门会个个都是胆小怯懦之徒,除了一味地忍让只会胡说八道!自从他一回来,你就整天心事重重,现在连父母家国之大仇都忘了!看我怎么收拾他!”翼天瞻紧握双拳,怒气冲天地冲出房间。
  
  
  “砰砰砰!”一阵山响的敲门声伴着声声呼喝声将相里风从冥思中惊醒:“相里风,你个臭小子快给我滚出来!”
  拉开门,翼天瞻怒睁双目一头便撞了进来,羽然跟在后面不住叫他:“翼爷爷,咱们回去,翼爷爷咱们回去吧……”看着这情形,相里风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翼天瞻锐利的目光盯着相里风看了半晌,冷冷地道:“相里风,我问你,你长门会要吃苦受难修道成仙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干什么干涉我羽族的事儿?”
  相里风平静地望着翼天瞻淡淡地道:“羽然是世间最善良的孩子,我不能看着她被你训练成仇恨的工具。”
  翼天瞻双眼燃起熊熊怒火,一言不发对着相里风劈头就是一拳,相里风跌出丈许开外直直摔了出去,爬起来尚未站稳翼天瞻又是一拳,相里风一个趔趄再一次重重跌倒在地。“天武者”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翼天瞻几拳出去,相里风早已鼻青脸肿。虽然伤得十分难看,可他却像个不倒翁一样一次又一次跌倒又爬起。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眼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被伤害却无能为力。羽然哭喊着拼命阻止着翼天瞻,可她如何是“天武者”翼天瞻的对手?翼天瞻像一头狂怒的狮子残忍地暴打着相里风,直到将他打得头破血流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羽然不顾一切地扑在相里风身上,哭着大声对翼天瞻说:“翼爷爷,你若将他打死了,我也绝不活着!”
  翼天瞻看看哭得泪人般的羽然,余恨未消地冲着地上的相里风使劲扬了扬拳头:“再敢多管我们羽族的事你就试试!”说罢恨恨离去。
  
  
  (五)
  
  
  羽然扶起相里风的头,轻轻擦去他脸上的血迹。她流着泪问他:“你这个傻子,为什么不跑开?你连拳头都不会躲避吗?”
  相里风虚弱地冲她笑笑:“我不会躲避的。只有通过痛苦才能化解仇恨,只有认清仇恨如何蒙蔽我们的眼睛,才能超越欲望最终获得心灵的安宁。羽然,你明白吗?”
  羽然紧紧抱着他:“我明白。风,让我陪着你雷州,去九州的每一个地方,好吗?”
  相里风沉默了。
  十年了,他亲眼看着羽然从一个孩子慢慢长成一个美丽的姑娘,羽然对他的依恋他不是不明白,羽然的善良和美丽他不是不喜欢,但他时刻都牢记着自己是一个修士,一个要历尽苦难和痛苦,超越一切欲望追寻大道的长门修士,他只能给予爱而不能收获爱。而这些对于羽然来说太复杂了,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明白这些。
  “风,难道你不愿意我陪伴着你吗?”羽然深玫瑰色的眼睛无限柔情地望着相里风。
  相里风用力闭了下眼睛,然后直视着羽然的眼睛:“听我说羽然。你现在是个大姑娘了,但在我心里你始终还是当年那个孤苦无助的小女孩。风哥哥只能陪着你长大,却不能够陪你度过一生。我是长门修士,等我从雷州历难归来,我就会永远离开你,去到我师尊居住的地方。而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人生,你懂吗?”
  羽然迷茫地看着相里风:“你要离开我?你要到哪里去?为什么不让我陪着你?”
  相里风轻轻按着她颤抖的双肩:“羽然,我要到我应该去的地方,你也有你应该过的生活。”
  大大的眼泪从羽然玫瑰色的眼睛里慢慢溢出,肆意爬满她的双颊:“风哥哥,这么些年,你像父亲一样疼爱我,像哥哥一样照顾我,在我已经习惯了被你疼爱照顾,以为自己是世间最幸福的人而离不开你的时候,你却说要永远离开我!既然注定要离开,当初为什么要来到我面前?”
  相里风喃喃道:“当初的你那么悲伤无助,我必须要给你一些温暖。”
  羽然大声问道:“你必须给我一些温暖?那我呢?我没有感情吗?感情是瓶子里的水,可以随时用一个塞子把它关住的吗?”
  相里风:“羽然,超越私欲才能获得大爱,历尽痛苦才能最终获得大道。”
  羽然狠狠擦掉眼泪:“我不是修士,我不懂得什么大爱,我也不要什么大道。我恨你,风,我恨你!”
  羽然哭着跑了出去。
  
  
  
  (六)
  夜晚的南淮城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哗哗的流水声。
  羽然独自徘徊在深夜的南淮城。沿着街巷和河岸,每一块青石板上都布满毒刺般的回忆,让她空荡荡的内心痛苦难忍。
  转过一道巷口,她看到一个像她一样孤独的少年在小巷里踽踽而行。羽然停住脚步,紧紧盯着少年,然后她开始奔跑,一阵疾风似地奔跑到少年面前,向他默默伸出双手。黑发黑眸的少年姬野满脸错愕地望着她,被眼前这个有着淡金色长发和玫瑰色眼眸的女孩子惊呆了。看着女孩伸出的纤细手掌,他不由自主将自己的手掌伸了过去。
  羽然紧紧拉着姬野的手,狂奔在南淮城的大街小巷。一路狂奔一路狂奔,羽然辉煌的光羽在黑夜里慢慢张开,她拉着他越飞越高,直到脚下的南淮城像一条船一样漂泊在夜色里。
  
  姬野狂热地爱上了羽然。这个孤独的少年从羽然那里获得了最动心的一缕温暖,就此将她视若人生最玫丽的唯一。
  羽然却不爱他。她的心早被一个人占满,再也容不下另一个人。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对姬野的依恋。他们一起奔跑,一起飞翔,一起结识了共同的朋友——来自北陆瀚州的青阳世子吕归尘。姬野随翼天瞻学会了曾祖的极烈之枪,跟吕归尘成为生死之交。三人在南淮城结下最深厚的友谊,成为“乱世同盟”的核心人物。
  在“乱世同盟”狂飙突进抛洒热血的日子里,羽然渐渐将相里风深锁在不再疼痛的角落。孤独的时候,她也会一个人在心里翻看记忆,猜想那个人如今到了哪里。只是她不再心痛。
  
  友情是无私的、宽容的,而爱情却是自私的、狭隘的。
  当吕归尘被送上刑场时,姬野可以背叛自己的族人怀着必死之念去法场救他。但当羽然为了帮助吕归尘夺取青阳之君而离开他深赴草原时,姬野却因为嫉妒而发狂。两个生死之交就此心生嫌隙,并为两人最终反目埋下怨恨的种子。
  
  十年后,羽然的泰格里斯舞技终于练成,翼天瞻带着她回到宁州。
  在翼天瞻的帮助下,羽然顺利进入只有羽族皇族才能进入的“宁静之座”大森林。在那里她拿到了泰格里斯之舞的秘钥,将泰格里斯舞从绝杀之舞修练成“姬武神”法力无边的绝世之舞。羽然的叔叔格里帕早已去世,新一代羽皇德被苍生,羽然不愿意再去争夺羽皇之位徒起杀戮。翼天瞻劝说无果一夜白头。
  而此时,羽烈王姬野的野尘军日益强大,在东陆大地南征北战称王为大燮之帝。吕归尘也战胜兄长成为北陆草原新一代青阳之君。
  
  
  (七)
  大燮神武二年,姬野亲率燮朝十万野尘军来到中州玉岭关,和青阳十万铁骑相峙而立。昔日患难与共的生死兄弟终于刀枪相向决战在即。
  
  夜,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风,呼呼地刮着,仿佛要将天地间所有爱恨情仇尽皆吹走。
  一堆堆篝火在玉岭关前点燃,熊熊火光将野尘军的铁甲照得闪闪发亮。
  青阳铁骑排着整齐的队伍沿关一字排开。马鸣萧萧,连空气中都凝聚着不安和焦虑,决战一触即发。
  突然,一缕细细的歌声从空中传来,众人仰头,只见夜空中一轮明月般的光环缓缓飞近。
  羽烈王姬野和青阳君吕归尘齐齐举头,内心砰砰直跳:羽然来了!
  缥缈的歌声越来越近,如泣如诉响彻天宇。歌声时而轻唱低回悠缓如龙吟,时而跌宕婉转激越似裂帛。众人凝目中,羽然如一轮明月从天而降。
  
  玉岭关前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凝望着这个坠入红尘的天使。
  “羽然!告诉我,你只属于我,属于我!”羽烈王姬野对着羽然大声呼喊。
  “羽然!羽然……”吕归尘低低呼唤着她的名字喃喃流泪。
  夜色中,羽然白衣飘飘,淡金色的长发随风飞舞。她对着昔日的好友露出一抹最灿烂的笑容:“你们,永远是我最珍惜的朋友,但我却不能陪伴你们一直走下去。让我为你们跳一曲舞吧,让这支舞见证我们相亲相爱的纯真情谊。”
  清歌乍起,羽然挥动两丈长的辉煌光羽,像一轮皎洁的明月缓缓升上夜空,在暗夜中散发着晶莹的光芒。倦着袅袅清音,她在玉岭关上空一遍一遍环绕低徊,辉煌的羽翼在夜空掀起片片清辉。一曲歌罢,羽然突然发出碎石裂帛般的啸声,她用力舞动羽翼飞速旋转起来。晶莹剔透的双翼瞬间幻化出千万缕五光十色的七彩光芒,将夜空映照得五彩斑斓。
  羽然越转越快,千万缕光芒被她舞动成一个巨大的彩色旋涡,在天空旋转着,旋转着,缓缓向她掩盖过去。
  突然,一道强烈的光芒照彻夜空,将巨大的彩色旋涡击得四散。
  羽然双翼无力垂下,像一片落叶飘进相里风火红的怀抱。
  “风哥哥,是你吗?”羽然嘴角悄悄弯起,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
  “是的我来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用泰格里斯舞伤害自己?”相里风紧紧抱着羽然。
  “如果我的存在只会带来灾难,我宁愿死去。我只希望泰格里斯绝世一舞能换回世间更多的爱与温暖。”羽然眼里闪过清澈的辉光:“这么多年你都到哪儿去了?我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瓜,我一直都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远离。羽然,历尽世间所有痛苦和磨难,我们终于穿越漫长的生命之门。让我带你离开,我们再也不分开!”
  祥和的音乐声中,一朵绯色光团在众目凝视中冉冉升空,越飞越远。
  
  
  天亮了,十万野尘军与青阳铁骑悄然离去,玉岭关前只余青山兀立绿水悠悠。
  没有人知道那一夜玉岭关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一个关于爱的故事在九州大地悄悄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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