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连续每晚只睡四五个小时,终于在今天睡到了早晨8点多。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周末。 试着去便利店买零食,走了一半腿就不行了,只好放弃了去看母亲的打算,奉劝自己老老实实在家,幸好可以在阳台上晒太阳。越来越能忍受身体上的疼痛,是天长日久习惯的结果。忽的就想起来,几年前饭桌上的一个编辑问我最喜欢读谁的书,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史铁生。现在想来,那是因为他的书里写尽了长年累月生长在身体里的疼痛感,引起我的共鸣吧。 《月亮与六便士》小时候就知道的书,一直以为和那个长发换铜板差不多的故事,所以就没想过要读它。一口气读了几十页,原来百年前毛姆就在思考人在社会,人与群体,思想与情感,生命与生活、自由与执酷等等之间的关系。大千世界,思想越是发达,越是遵循着固定的群体生活法则,总能找到批判的理由,忘记了所履行的责任。 不能走路,试着骑自行车买回来蔬菜,洗洗涮涮分装保存,累到不行。晚饭只好将吧台凳搬到了厨房,为了心心念念一个春天的香椿炒鸡蛋,坐着烙几个小饼卷着吃。吃完,打开练字帖,想练字,发现花瓶里的小手球已经碎落一地。于是,蹲下来,将落英收集却不忍扔掉,愣愣的捧在手里看着发起呆来。 这样容易零落的细碎花朵,总带着一种清冽破碎的离别感和畅快挥霍的决绝感。肆意又冷静。这大概就是我喜欢它的理由。 傍晚,厨房的窗外夕阳温柔,槐树刚长满新绿,就被阳光硬拉进了怀里,不能反抗的沐浴在这光芒的照射色彩里,让人想起“侵犯”、“霸占”这些暧昧的词汇来,也许这就是阳光和新绿的爱情,它们温存的时间短暂,尽情挥洒炙热后,却还是等待着那个最终分离的夜色到来。 阳光撤离,树木站在原地等待。 2 从酒店的窗户望出去,是一树山楂花开。用一个傍晚和一早上我在这里读完了陶立夏的《此刻的温柔》最后的部分。 晚上和女孩们一起吃北京铜锅涮羊肉。 第二天早早起床去录制节目,我出酒店骑共享单车约四公里的地方,钻进一家咖啡店,对窗而坐,要一盘烤蔬菜沙拉,喝卡布奇诺。打开携带的另一本书《去另一种生活》。 店老板热情周到,除了咖啡、简餐还出售餐具。这期间有四次顾客进来,除我之外都不是中国人,店老板用英语和他们交谈。才注意,街上的行人黄皮肤的居然是少数。恰巧,我翻开的书正在讲北欧五国的内容,抬头望着陌生的面孔,听着陌生的语言,让人有一刹那在异国他乡的恍惚。 读完第一章。进来的是一对中年人,一男一女。男子进门买咖啡,女子牵着两只可爱的狗就坐在门外的藤椅上等待,我看到一团一团如棉絮的杨花在她眼前、周围纷飞。他们走后又进来一男一女,他们买了咖啡拿在手里便走了。 第三个是一个成年男子,买了美式到门口,就坐在刚刚那位女士坐的位置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喝完起身走开。 第四次是一对少年,进门什么都没买就走了,他们有亚洲人的样貌,讲的是英语。 店老板给我上了柠檬水,嘱咐我如果咖啡苦的话,可以加糖。我对她说味道刚刚好,她烤的蔬菜很好吃。她端来三种酱料让我自己选着加。 从咖啡店出来,坐在京西学校的河边晒太阳。微风吹动柳的帘幕,杨絮也跟在周围。河对面的西餐厅坐满了各种肤色的客人,我看着人影晃动,正是用午饭的时候。 坐在石台上阅读,感受阳光,身边总有人悄悄经过,等待女孩忙完工作和我会合的时间,我又读完了写瑞典的那几页。 我常常忘记身上的疼痛,大概是因为太容易陷进快乐和满足里吧,比如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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